“儿啊,娘和珏儿对不住你。”一想到从头到尾这孩子都被他们母子瞒在鼓里,婆婆就忍不住想要落泪,“只要你开心快乐,娘为你做什么都愿意。”
不知在床边坐了多久,婆婆才依依不舍的被景筱搀着回了自个的院子。
二人脚步声渐渐远去,黑暗中,明喻歌突然睁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她该怎么办?如若这层窗户纸被捅破,她与娘,与柳千珏又该如何相处?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明喻歌就收拾好情绪和景筱去了包子铺。
喝了几天药,欢欢已然能下床走动。只见她扶着店里面的桌子一点儿点儿挪步。
明喻歌让景筱看着别让孩子摔倒,自己则转身去了后厨开始准备一天的食材。
“明喻歌!你给我出来!”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这儿!”“你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鬼敲门!”
突然!门口一阵喧闹,就连远在后厨的明喻歌都听的一清二楚。
她连手都来不及清洗就跑了出来∶“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你总算露脸了!我们还以为你要畏罪潜逃了!”为首的女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胖的一个顶明喻歌三个,叉着腰,吐沫星子能喷老远∶“这事儿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就是!反正今天你不说出来个一二三,就出不了这个门!”
“连嫂子,还跟她费什么话!依我看,直接报官!”后面跟着的人群里有人愤愤不平道。
他们越说越激动,明喻歌是越听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眼见他们说的根本停不下来,明喻歌连插空问话的机会都没有,景筱直接从腰间抽出随身的短刀放在笼屉上。
果然!为首的女人最先闭嘴,往后撤了一步,说话都不利索了∶“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想干什么?”
景筱冷哼一声∶“有话就说清楚,说不清楚,就把舌头割了给能说清楚的。”
此话一出,余下的人纷纷面面相觑,不敢再言。
景筱挡在明喻歌面前,伸手指着刚才张牙舞爪的胖女人∶“你自己说。”
“我……我说就我说。”胖女人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道∶“昨儿个我们办酒席,是从你们这里订购的包子,昨晚上,我们所有人是上吐下泻,没一个全乎的。”
“其他食材都是我们家人亲自准备的,只这包子是从这里拿的,不是你们的问题?”
“大人们受罪也就罢了,家里孩子可都起不来了啊!你们必须给我们个说法!”胖女人越说越生气,恨不得越过景筱拽住明喻歌质问。
还好景筱眼疾手快的用刀把压住她探过来的手,冷沁沁的看着胖女人∶“嗯?”
胖女人还是忌惮她的,撇撇嘴收回手∶“别以为你会三脚猫的功夫,我们就怕了你。要真是打起来,我们几个也能扒掉你一层皮!”
话虽这么说,却也没见她再俞距一点儿。
“大姐,我可以拍着胸脯跟你们保证,我们包子铺的包子是绝对没问题的。”明喻歌轻拽一下景筱,走到前面,看着众人信誓旦旦道。
被叫做连嫂子的胖女人冷哼一声∶“你真当我们傻?谁会说自己的东西有问题?”
“既然几位嫂子如此不信,那今日来我这里是要做什么?”明喻歌丝毫不畏惧的和他们对视,来这里闹事,总要有个说法。
他们乌央乌央来了这么一大伙人,总不能只为了吵架。
“当然是请明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去衙门!”此声音一出,人群轰动,就连方才叫的最欢的连嫂子都毕恭毕敬的让出一条道来。
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瞧着虽是粗布衣服,气场却不小。
“里正!”连嫂子叫了一声,声泪俱下的控诉明喻歌∶“您瞧瞧他们这幅样子,分明是欺负咱们乡下来的。”
“您说我老来得子容易吗?家里就这一根独苗儿,好容易给养大了,想着爹娘没本事,不能为他谋前程,那就给孩子好好过个生辰,这才叫人买了城里最好的包子,没成想遇上个黑心肝的老板呦——”
连嫂子大咧咧的往地上一坐,端起架势就开始扯着嗓子喊。
没一会儿的功夫,起早开铺子的几个商家全被吸引了过来。
“景筱去把连嫂子扶起来,地上凉,别冻着了。”明喻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头对着景筱说道。
绝不能让她再这么嚎下去,否则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