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微蹙,直接接起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後,默默站起来走到窗边接听。
但沈栖还是听到了。
“时念?你到机场了?”
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正在喝汤的手一抖,勺子差点掉进碗里。
时念。
这个名字太熟悉了。
他听过很多次,程家世交的独子,从小和程言昼一起长大的Omega,天才药剂师,後来出国念书工作,定居国外。
据说性格温柔可爱,信息素是清雅的茉莉香,大把的人排队求娶。
若不是因为那个草率的娃娃亲约定,说不定程言昼就会和时念喜结连理。
怪不得程言昼一直对他淡淡的,换做自己被一个不熟悉的人横插一脚断了姻缘路,也得厌恶至极吧。
那为什麽不同意和自己离婚呢?
沈栖一下子胡思乱想起来,直到被程言昼陡然拔高的音量打断了思绪。
“现在?好,我马上过去。”
他挂断电话,神色间有几分欣喜,仿佛要去接什麽对他无比重要的事物。
穿好外套时,他目光扫过沈栖仍旧红肿的眼睛,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淡淡开口:“公司有点急事,你。。。。。。”
“去吧。”
沈栖低头搅着顷刻间失去所有色香味的汤,觉得嘴里发苦。
末了补充一句,语气轻快,“不用跟我报备。”
他面无表情看着程言昼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泛着酸。
自己昨晚还为吵架离婚的事哭得死去活来,而程言昼的白月光一回来,他就被抛之脑後。
原来不是不会着急,只是着急的对象从来不是他。
*
时念站在机场到达厅,染成浅粉色的头发养到齐肩的长度,挽了个小团子置于脑後,他穿着奶白色的针织衫,衬得瓷白皮肤近乎透明,手腕上缠着几圈檀木珠子。
在日光下,整个人像是笼着一层柔光。
“言昼!”
时念踮起脚挥手,轻微的茉莉花香随着动作飘散开来。
他小跑两步迎上去,却在距离Alpha半米处紧急刹车。
本身就是研究制药的,一闻味,他就对程言昼的状态一清二楚。
时念连忙捂住鼻子:“等等,别过来,你腺体怎麽了?”
程言昼下意识摸了摸後颈的纱布。
“一个小手术而已。”
时念从包里翻出一个专用口罩,说话间皱起鼻子,“骗人,S级Alpha的腺体手术能叫小手术?”
他戴好口罩,这才眯着眼凑近,压低声音:“再说了,易感期做手术,可真有你的,是不是信息素狂躁紊乱又加重了?”
程言昼没回答,默认了。
随後,他眸光一瞥,伸手急着接过时念手中的银色保险箱:“药剂带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