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沈栖费力地睁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窗帘被风吹起的弧度。
幻觉。
他自嘲地笑了笑,摸到手机想给喻安打个电话求安慰,却在解锁时看到一条未读消息:
【医生十分钟後到】
发消息的人正是程言昼。
时间显示是一个多小时前。
沈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觉得鼻子发酸,心里也发酸。
他该高兴吗?
程言昼至少还记着他生病的事。
可为什麽。。。。。。为什麽连好好关心一下都不行?连亲自回来看一眼都不愿意?
说到底还是因为不在意罢了。
他一赌气,什麽都没回复。
现在他的头脑顿时清醒不少,可能退烧药还是起作用了,他侧头看向窗外,彼时一阵飞鸟正好掠过别墅花园的树尖,引起一阵翅膀拍打和鸟鸣交织的响声。
沈栖静静看着那群鸟儿飞远,消失在远空。
心中一动,他想,该试着把那份感情割舍掉了。
虽然可能不容易,但他会学着去做。
突然之间想通了很多,为什麽程言昼明明对自己没感觉还不让自己和他离婚呢?
或许程言昼是在意家族的眼光,或许是他占有欲太强,尽管这种占有欲并不出自喜欢。
但一句话,就像喻安说的那样,“对不起人的是他!”
沈栖不想再这样内耗了。
程言昼,我要放下你。
他在心底暗自道。
*
程氏集团顶楼,程言昼盯着手机屏幕,指节发白。
他还在因为沈栖把他从黑名单拉出来了而感到一丝雀跃,但收到发烧的消息还是忍不住心头发紧。
都怪自己没有把他照顾好,他此时恨不能可以穿越回去,就算把空调温度在往上调几度也好啊。
心早就牵挂在家里那人身上了,可除了通知家庭医生立刻去给他看病之外,什麽都做不了。
一来现在还不是可以遵从心意大大方方对沈栖好的时候;
二来最近和陈氏制药的合作正是关键时期,工作太忙走不开;
三来……
他摸了摸後颈的腺体。
因为那天晚上差点失控,他不惜吃了医院开的不到迫不得已不能随意吃的强效抑制片,腺体被强行压抑,信息素也暴乱,他不得已划伤自己,让痛觉刺激大脑保持清醒。
现在,腺体还在突突直跳,好在处理过後已经不再渗血了。
这也是第三个原因,见到沈栖,他太容易失控。
Alpha体内那种原始的侵占欲和支配欲总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冒出来,但沈栖是Beta,承受不了他的。
所以除了刻意疏远,他还有什麽办法呢?
低头看向手机屏幕,沈栖的头像静静躺在对话框里,最後一条消息停留在几小时前。
还是自己狠心发送的冰冷文字。
医生应该早就到了,为什麽没有回复?是烧得更厉害了?还是不想理他。。。。。。
“程总?”助理小心翼翼敲门,“陈氏的人还在等您签字。”
程言昼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