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尾随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只不过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程言昼经过一番认真考量,开始履行新策略。
虽然到底还是没忍住查到了沈栖藏身的公寓和他的店,但没再冲动现身。
而是蛰伏在暗处,收敛了所有声势。
他常常驱车过去,沉默着注视那个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小甜品店。
沈栖真的很棒。
遭遇了那麽多,却从来没有对生活失去信心,一直以来,用最积极乐观的态度去迎接未来。
还能把什麽事都干得好。
就像棵白杨树。
永远纤细丶挺拔丶苍翠。
程言昼常坐在街角停着的轿车里,隔着安全的距离,远远看着他的小白杨。
沈栖总在店里忙得团团转,脸上始终带着抹淡笑。
程言昼就这麽凝望他,全然忘却时间流逝。
看他系着干净的围裙,低头专注地裱花;
看他擡起头,对顾客露出温和浅淡的笑容;
看他偶尔叫喻安过来,二人凑在一起说笑,眉眼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轻松神色。
沈栖过得很好。
比在他身边的时候要好多了。
意识到这点,程言昼长达数年的执念陡然开始降解。
但同时,复杂的情绪在心底发酵着。
他可以大方地承认,那是一种近乎焚烧大脑的落空。
他的栖栖,在离开他之後,似乎真的挣脱了枷锁,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平静快乐。
而这种快乐,与他无关。
这个认知比任何直接的对抗都更让程言昼痛苦。
于是他只能像一个贪得无厌的幽灵,徘徊在沈栖世界的边缘,汲取关于对方的画面,既沉迷,又备受煎熬。
而沈栖。
偶尔会在忙碌的间隙,忽然感到颈後腺体微微一紧,一种被注视感总让他下意识地擡头望向窗外。
但街对面只有熙攘的行人和车辆,并无异常。
有时,一阵风吹过,会带来一缕极其稀薄几乎无法捕捉的冷冽酒香,熟悉到让他瞬间心悸,毛孔收缩。
但他总会立刻摇摇头,告诉自己那是错觉,是过度紧张导致的PTSD,是记忆跟他开的恶劣玩笑。
然而身体的本能却无法欺骗。
他对那股特定金酒信息素的敏感度,在这一次次的“错觉”中,似乎被磨砺得更加敏锐,处于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微妙的备战状态。
就在这种表面平静,暗流微涌的状态下,某天下午,沈栖接到了傅珏的电话。
“慕希,最近怎麽样?”
傅珏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温和儒雅。
他问候了一下沈栖回国後是否安好,随後开始说自己的事。
“我在旧金山这边的事情基本都处理完了,後续工作团队会跟进,我准备回国了。”
“那很好啊傅珏。”
沈栖一边整理着烤盘,一边回应。
电话那头语气自然询问道:“你……现在在哪个城市?如果方便的话,见一面?”
随即,傅珏真诚补充着,“上次那场……意外,我一直很担心。”
他换掉了“发情期”三个字,体贴地照顾沈栖的自尊。
面对傅珏的关心,沈栖很难升起戒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