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在剧烈地鼓胀发热,血液如同沸腾般在血管里奔涌……
一种强烈到近乎疼痛的标记欲似乎马上要撕裂他。
程言昼低下头,像只困兽。
难耐地用唇一遍遍磨蹭着沈栖後颈那块微微凸起,散发着浓郁气息的腺体。
牙齿痒得厉害,叫嚣着想要刺破,想要标记……想要将这个人彻底染上自己的味道。
粗重呼吸间,最後一丝理智还是死死地拉着他。
即使意识不清醒,程言昼也深知现在的行为有多糟糕,多冲动……
不敢想象沈栖如果知道是自己,会露出怎样恐惧憎恨的表情。
不能标记……
不能再伤害他。
你已经用最糟糕的方式把他抓回来了!如果再强行标记……那就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
程言昼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心里甚至卑鄙地希望沈栖不要认出他。
虽然他也不知道,如果沈栖认不出,他接下来又该如何收场。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咬着牙,强忍着标记的冲动,只是像瘾君子一样贪婪地嗅着那让他发狂的味道,用嘴唇和脸颊感受着腺体皮肤的温热和脆弱,试图渡过这阵情潮。
就在他处于彻底失控的边缘,几乎要不管不顾地咬下去时。
身下一直剧烈挣扎的人,突然不动了。
所有的挣扎和呜咽都在一瞬间停止。
卧室里只剩下程言昼自己粗重得不正常的喘息声。
一阵死寂的停顿後。
他听到沈栖的声音传来。
很轻,带着让人心疼的沙哑和细微颤抖,却清晰地敲碎了自己所有的自欺欺人。
“程言昼……”
“……是你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惊雷般劈进程言昼混乱的大脑。
所有暴戾的动作瞬间僵滞。
沈栖……认出他来了。
即使被蒙着眼,即使处于极度的恐惧中,还是认出了他?
这一刻,一种混合着心虚和某种隐秘期待的情绪泛滥开来。
此时程言昼才突然发觉:
空气中二人的信息素激烈地纠缠着,自己的金酒味混着那股青柠香,交织成吉姆雷特酒的气味。
浓郁而醇厚,醉人的很。
原来是信息素泄露了……怪不得呢。
那,眼下他该怎麽办?
承认?
还是继续沉默?
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应对时,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卧室里凝滞。
铃声来自沈栖的口袋。
不知是受何种情绪驱使,程言昼直接伸手,从沈栖外套口袋里摸出了那部持续震动着的手机。
屏幕亮起,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来电人的名字:
傅珏。
两个字瞬间烫红了程言昼的眼眸。
刚才被那句话惊退些许的燥热疯狂,以更凶猛的态势再次席卷而来,彻底掌控了他的理智!
他红着眼,不由分说地按下接听键,并将手机粗暴地贴到了沈栖的耳边。
自己则俯下身,凑到沈栖另一只耳朵旁,用压抑着无尽风暴的冰冷语气,说出了今晚的第一个字: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