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入室,勾勒出沈栖的侧脸轮廓。
在那张柔软顺从的面容下,程言昼分明看到了一个坚韧美丽的灵魂。
多好的一个人……
他忍不住低下头,在沈栖额头上印下了一吻。
“谢谢你,栖栖……”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谢谢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
还愿意给我机会。
沈栖什麽也没说,只是更紧地回抱住了程言昼。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了许久,仿佛要将过去错失的温暖都弥补回来。
程言昼根本舍不得闭上眼睛,目光亮晶晶的,一直贪婪地流连在沈栖的脸上,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够。
从秀气的眉毛,到湿润的眼睛,再到微微泛红的鼻尖,最後是那看起来就很好亲的嘴唇……
沈栖被灼热的目光看得脸热,但却破天荒地没有躲闪,反而也擡起眼回望着他。
两人在月光下无声地对视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在眼神交汇中传递,交融。
良久,还是沈栖先打破了这片静谧。
他微微眯起眼,话语间带一分质疑和了然:
“你刚刚说,你的腺体确实有问题,但不是之前‘胡说’的那些。”
“所以其实……你根本就没到易感期吧?”
“而且,你那些说辞都是骗我的!什麽会死掉,你居然利用我的心软。”
他瘪了瘪嘴,变成了一只气鼓鼓的河豚:“你好坏啊。”
程言昼:“……”
被当场拆穿,他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眼神飘忽了一下,试图狡辩,但最终还是败在了沈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下。
于是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地老实交代:
“易感期……也丶也快了,就在下周。”
“哼,大骗子,不理你了。”
沈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作势就要转过身去,不再理这个装模作样博同情的骗子。
程言昼哪里肯放?
立刻手臂一收,将人更紧地箍在怀里,不让他动弹。
然後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用一种带着点耍无赖又理直气壮的语调说: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但是栖栖……到时候我是真的需要你,非常非常需要。”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可怜巴巴,“暂时就先住家里吧?等我易感期过了再说,行吗?”
沈栖被他这无缝衔接的耍赖弄得哭笑不得。
随後,他留意到程言昼说的是“家里”,而不是“我家”。
心中微动,他无奈地连连点头:“……知道了,快睡吧。”
虽然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但眼底那抹柔软笑意,却泄露了沈栖真实的心情。
他轻轻往後靠了靠,更紧密地贴合进那个怀抱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夜色渐深,月光温柔地洒了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