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深知他的脾性,也不着急,只轻飘飘来了一句:“啊,你猜我还查到了什麽?被追尾的小姑娘,居然也是海市南城人?不仅是,而且她还……”
林宴淮冷声打断:“江垣。”
“……”
“成成成,我闭麦。”那头顿了顿,突然又笑得不怀好意,“兄弟,等着喝你的喜酒啊……”
林宴淮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转身时,程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三米远以外。
林宴淮垂眸,收了手机,朝着他走过去。
擦肩而过时,程诉突然叫住了他。
“学弟,我们之间,就别装了。”
林宴淮的脚步顿住,眉间温度渐渐冷却。
程诉走近,与他面对面,“如果不是我特意查了,还真不知道,你变化这麽大,我差点没认出来。”
“程先生,我们之间,没有旧情可以叙,所以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男人神色疏离,眉眼微微向下压着,带了些难以靠近的冷感与排斥,“更何况,我们现在的关系,也不适合和平共处。”
程诉冷下脸,“你果然喜欢她。”
男人冷冷地回视他。
他眉梢微扬,眸光冷凝,眸底积满了不屑与傲慢,态度嚣张得不行。
这与程诉记忆中的林宴淮,全然不同,甚至说是南辕北辙的性格。
“林宴淮,高中的时候你可不这样。”
林宴淮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锐利的冷意蓦地冒了尖,眼低压着戾,“程先生,我说了,我们之间没有旧情可以叙。”
高中,是个让人十分恶心厌恶的词语。
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一句句有意无意的话语。
直白丶又天真。
可往往又最是伤人。
被孤立,被排挤,被诽谤。
没什麽值得回忆的。
“程诉,如果不是看在你曾帮过我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站在这里,耐心地和你说话?”
林宴淮敛起眸中的嘲讽,又恢复了冷漠寡情的模样。他越过程诉,朝着包间的方向走。
突然又停下脚步。
他转身,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你知道她为什麽回海市吗?”
程诉微愣。
显然是不知道。
林宴淮笑了。
不知道就好。
程诉的反应很快。
“你不用对我抱有这麽大敌意,她与我们都只有短短几天的相识,对我们都不算了解。”程诉平静地看着他,很大度且淡定地提议,“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
林宴淮收回了原本迈出的步子,冷峻的眸中毫无波澜,平淡地说:
“那恐怕让你失望了。”
“公平不了。”
“我认识她,在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