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女孩又再度提起了那个男人,皱着眉深思,掰着指头数了数,“大概有快十年没见了。”
也是十年。
林宴淮微微蹙眉。
十年前,他不记得她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她从小都在南城长大,怎麽会认识东城江家的人呢。
原来她不止和他自己有十年的牵绊。
可笑的是,她和江行沚的十年属于他们彼此。
而他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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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黎悦全程都很安静。
她情绪不佳地窝在座椅里,手里摆弄着那个红豆挂饰玩偶。
林宴淮的目光在那上面停顿了几秒。
随即挪开,看向窗外。
红豆挂饰,是上次她遗落在会馆,被他拾到的那个。
听她说,那是她姐姐送给她的。
姐姐。
林宴淮记得她的姐姐,黎愉。
温柔漂亮,永远的年级第一,南城一中许多人的女神。
比他高两个年级,但是好像和他同岁。
高中的记忆,残存的并不多,大多都跟她有关。或许那个时候他也见过江行沚,只不过被他忽略掉了。
既然被她否定,那麽他就该相信她说的。
或许应该让她更快地喜欢上自己。
男人微垂了眸,敛下了一闪而过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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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宴淮送她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黎悦回到宿舍,简单地做了顿晚饭,洗了个澡就进了被窝。
可能是今天遇到了许久不见的人,情绪起伏格外大,已经过了十点,她还半分困意都没有。
喝了一杯热牛奶,将杯子刷洗干净後,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
突然想起来和林宴淮分开时,他冷漠的神情。
回来的时候,他似乎也不太开心。
黎悦慢慢捂上了心口,那里的闷滞感格外强烈,憋得人透不过气,还夹杂着丝丝的痛,像是有什麽在撕扯着她的心。
酸酸涨涨的,是她从没有过的情绪。
晚间时,林宴淮送她走到了宿舍楼门口,她站在台阶上回头看。
男人没有在看她,而是低垂着头,浑身都透着一股无望和颓废。
那一刻,心口也涌上了这股酸涩的感觉。
她好像第一次在林宴淮的身上感受到了类似难过的情绪。
当年江行沚受了情伤,大醉了一天一夜的时候,她也看到了这种表情。
那时她还小,什麽都不懂,江行沚抱着她,醉得昏天黑地,吐字都不清楚了。
他说:“她离开了,我很难过,阿悦,我疼。”
那会黎悦不懂。
可今天她看到林宴淮,看到他好像也在难过,自己竟然也跟着有种想哭的欲。望。
可他究竟在伤心什麽呢?
黎悦一骨碌翻身起来,冲到沙发边,从包里翻出了那张名片。
按照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