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
陆丞霖手忙脚乱的找纸巾,明明刚刚纸巾还在校服兜里,此时此刻却怎麽也找不到。
是疼哭了吗……?
沈岫头皮缝针都没哭,现在却哭了。
“为什麽哭啊?”
是因为刚刚说的那句,“你是想要我”而哭吗?
陆丞霖还没自恋到认为沈岫的哭是对这句话的肯定回答,他只慌乱的觉得先前那些胡思乱想的想法十分可笑,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原本振翅的蝴蝶变成了锋利的刀片,把他开膛破肚,雀跃的心划的稀烂。
沈岫难受的耳膜也跟着嗡鸣,她以前哭和激烈呕吐的时候也发生过咽鼓管压力变化导致周围的声音都跟降噪失真了一样。
只看见陆丞霖的嘴在自己面前一张一合。
声音被稀释成单调音节。
暖意消失了。
沈岫留恋的抓了下陆丞霖的手,但什麽也没抓到。
陆丞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沈岫脸上,并没有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
“还疼吗?”
陆丞霖低头看着沈岫。
沈岫觉得两人凑的太近了,但破天荒没有拉开距离。
“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陆丞霖发现沈岫看着自己不说话。
沈岫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等了一分钟後,降噪感如潮水退去,周围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
“刚刚没听清你说什麽,耳朵有点难受。”
吐完之後没那麽难受了,但估计刚刚喝的止痛药也吐出去了。
得到沈岫的回答,陆丞霖沉默片刻後开口,“要回家吗?”
他只觉得这话问的自己傻极了,不回家还能去哪。
“今晚谢谢你。”
听到沈岫这麽说,陆丞霖感觉自己被发好人卡了。
“没事”,陆丞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麽感受,“我送你回家吧。”
他打车送沈岫到楼下,把手里的药袋递给她。
“店员说经常熬夜吃六味地黄丸。。。”
“算了,我打字发给你,你上楼吧。”
“今天谢谢你”,沈岫接过陆丞霖手里一袋沉甸甸的药,“衣服我明天。。。我周末能请假两天吗?”
沈岫腰酸背痛,肚子也不舒服,“衣服我周一还给你。”
陆丞霖点头,“你回去吧。”
他目送沈岫上楼,看着每层的楼道灯依次亮起,最後停在五楼。
沈岫回家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收到了陆丞霖的微信。
“店员说熬夜吃六味地黄丸,生气了吃木香顺气丸,快来月经之前吃艾附暖宫丸。”
沈岫看着这一堆丸觉得陆丞霖是被药店的店员坑了。
真是人傻钱多。
沈岫回了个好字。
因为运动会,所以各科老师在这个周末都没有布置作业。
她也不想写卷子复习预习了。
肚子还是隐隐作痛,但是没有一开始那麽痛了。
自从家里破産,债主上门讨债,沈岫开始是难以置信,後来被堵到小巷子里敲打了一番後慢慢接受现实。
她们家真的没钱了。
高中也没法直升国际部了,靠拆迁暴富的沈岳更是没有做什麽资産隔离,也没有给她留下教育基金。
辗转躲债,生活质量水平一降再降,从大平层搬到郊区别墅,再搬到市区老破小。沈岫已经麻木,躯体之外仿佛镀了一层与外界隔阂的壳,很少有什麽东西能够穿过这层壳真正的触及到她。
沈岫翻着手机,企图用手机来转移注意力,她刷了会儿短视频,又下了排行榜上最靠前的游戏。
还是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