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演过头,把人吓着了,赵元溪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连忙解释,“他现在没事,馀太医在里面看着他,不过你们现在还不能进去,等太医叫你们再说。”
章邯的眼泪还挂在脸上,要哭不哭的样子,让人看着有些好笑。
王贲是先笑出来的那个,他此前未曾和太後接触过,对太後的了解只来自于父亲和大王口中,还有咸阳城里关于太後的各种流言。
今日得见,他觉得流言不可全信。
太後明明胆识过人,对属下仁善亲切,甚至还有些幽默风趣?咳咳——
总之,他对赵元溪的初印象十分不错。
“你笑什麽?”赵元溪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王贲,她可还记得这人是过来准备杀掉自己侍卫的。
王贲收回脸上的笑,表情严肃,“臣在为那侍卫高兴。”
算他说了句人话。
赵元溪轻哼,转而又问自己的侍卫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今日之後,他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总不能还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属下章邯。”章邯抱拳。
“歌所止的章,邯郸的邯?”赵元溪猛地擡头,神情愕然。
“是。”
章邯不解,自己这个名字有什麽特别的吗?为何太後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麽稀罕物。
赵元溪观察着眼前的小侍卫,虽然尚且稚嫩,但难掩大将风范,不愧是秦国最後的大将。
发自内心地感叹道,“你在我这当个侍卫,真是屈才了。”
章邯身子一僵,脸上没有半分喜色,下跪伏地恳请道,“未能保护好太後,是属下的失职,请太後再给属下一次机会,继续保护您。”
“起来,起来!别动不动就跪,在其他人面前你们怎麽样我不管,在我这不兴这套,而且我什麽时候说不要你了,你们的命是我保下的,那今後你们的命就是我的!想走,我还不同意呢!”
秦国未来的将军给自己当护卫,那可太有面子了,若非顾忌形象,赵元溪高低得叉着腰,大笑两声。
章邯眼角微红,哽咽道,“诺!吾等定当誓死保护太後。”
其他四人齐声,“誓死保护太後。”
一直在旁边围观的王贲神色复杂,作为带兵打过仗的将军,他最懂得要获得士兵的忠诚有多麽重要,又有多麽困难,可太後现在就做到了。
王贲心想,若是哪天太後下令造反,这几个人估计真敢对王持剑相向。
区区几人,王贲没觉得他们能掀起什麽风浪,但这股精气神还是让他不由侧目,若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
思及此,他心中长叹,自己都做不到如太後那般对他们以身相护,怎麽能奢求他们能以身相报。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麽?政儿那边传信过来没?”赵元溪觉得这大胡子将军脑子可能不太好使,从一开始凶神恶煞地闯进来喊打喊杀,到现在看着他们发呆,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
王贲回神,拱手道,“大王说若此案与他们无关,他们可交与太後处置。”
赵元溪满意点头,心中对她便宜儿子好感度又高了几分,“你看看,政儿都比你讲道理,你应该向他多学学!”
被迁怒的王贲苦笑,到底是谁不讲道理?
真不愧是母子,一个比一个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