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星没想到玄亦真嫌弃自己,联想先前她的冷脸,摆烂道:“别人笑话就笑话吧,反正我就想躺着看雪,如果碍着陛下的眼,我可以滚一边。”
玄亦真不懂尹星的心思,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颇为怨念的轻叹道:“星儿,别闹性子,朕是担心你的身子。”
“那就答应放江云她们离开宫廷吧。”尹星任由玄亦真捏脸不为所动的出声。
“你这是要为两个外人来跟朕闹腾?”玄亦真俯瞰脸颊红扑扑的尹星,有些生气。
多年的妻妻生活,再加上当初因为担心玄亦真体内的幻蛊发作,所以尹星一眼就看出玄亦真眼角眉梢的微妙变化。
当即尹星有点不敢应声,仿佛自己承认为江云她们跟玄亦真闹不和是一种背叛。
可是尹星觉得自己提的要求并不过分,玄亦真她太顽固。
无声处,冬日下的冷风依旧挺冷,晴光落在尹星清亮眼眸映出波光,像涌动泉眼,鲜活朝气。
两人僵持不下,玄亦真薄唇抿紧,伏身亲了下尹星漂亮的眼眸,生气道:“再不起来,朕就在这里要了你。”
尹星睁大眼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大半个人被玄亦真抱了起来,当即忍不住溢出惊呼:“啊!”
“这么点胆子也敢威胁朕?”玄亦真清润声音里带着笑意,一步步抱着尹星踏过雪地。
“放我下来,很丢人。”尹星手臂圈住玄亦真,眼眸看见随从的女官等人,只觉羞耻。
玄亦真不依,掌心轻捏软肉,戏谑道:“原来你也知道丢人,该罚。”
说话间,尹星的pp遭了罪,整个人热的能冒出蒸汽,视线望着她清冷侧脸,只觉坏的很!
看来必须得让玄亦真知道自己没那么好欺负,否则她一点都不讲理。
不远处的女官,默默命人去备姜汤手炉以及干净衣裳,心想主上对尹氏确实是宠的独一份。
现在朝野都在观望君后人选。
万俟世家的长者更是多有动作。
可主上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越发公开对尹氏的宠溺,显然君后一位非她莫属。
午后,薄日消退,冬季的晴朗总是短暂的很。
宫廷内司里的江云伸展手臂松动筋骨,视线落在一小厮打量,出声:“你有多次出宫登记,住处又搜出不少银两银票,再不出声交待,你就是罪犯无疑。”
小厮颤颤巍巍的不敢言语,只拼命摇头道:“千户大人,冤枉啊!”
“冤枉,你该不会是说有人拿你的宫廷腰牌去花柳巷也是冤枉吧?”
“小的出宫寻欢快活,可是这跟公子发狂的事没关系。”
江云挑眉,最讨厌这种无脑嘴硬的犯人,抬手道:“你一个随从小厮能有钱去那么名贵的花柳楼,真是让我这个千户羡慕,来人拖出去砍死,结案。”
小厮当即吓得面色惨白,冷汗直流,挣扎推搡,视线望着明晃晃的刀,不带犹豫的出声:“千户大人,小厮冤枉,那去花柳巷的是公子!”
那刀锋停在小厮脖颈处,江云露出一幅震惊表情。
贵族公子花心滥情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女帝后宫之人寻欢作乐,无疑是重罪。
消息不胫而走,刑部尚书府邸里收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和赐死圣旨。
此事在国都传的沸沸扬扬,茶楼酒肆里更有不少戏谑。
“看来萧公子这回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可惜不懂掩饰干净,据说萧氏一族男子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损失大咯。”
“谁说不是呢,猫偷腥还知道擦嘴,萧公子据说染病才被发现。”
刚回国都的上官胜听着细碎言语,只觉古怪,穿过街道,视线停留在一处气派的道馆。
国都闹市里能占据这么好的地段,一青道姑看来并不是传闻中闲云野鹤的隐者。
“大人,二公主似乎从北上离开边境,您怎么不担心陛下责罚?”一随行官员惴惴不安的问。
“担心也无用,更何况我不觉得二公主会甘心逃亡。”上官胜接触二公主的次数不多,但光是听闻就足够印象深刻。
当年震惊朝野的曲江游宴就可以看出二公主布局之深,哪怕北上也绝对不会仓皇出逃。
而且上官胜经过盘查探究发现二公主的行踪似乎总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出现,透着古怪。
不知觉间,大雪纷飞,年灯高挂,红艳艳的照出白雪,又是一场年节将近。
上官胜回神,抬手拂去衣袍飞雪,视线看着远远行驶来的车马,只见许多人欢呼敬仰,更有不少参拜。
漫天符纸撒落,上官胜看着这般大的阵仗,牵着马匹退让,视线打量一行人,抬手接过飘落符纸,只是寻常道术符文。
不过底下系挂着红绳铜钱,引得许多小孩追着车马,热闹喧哗。
夜色渐浓,上官胜看不清车马里的一青道姑,只是觉得能造出如此声势,应当不简单。
因着今年的年节没有举办宫宴,所以上官胜没有入宫而是回府,指腹握着符纸,穿过长街。
炮竹声中,宫闱之内,华灯初上,尹星没能出宫,也就没有准备祝福笺纸之类的新年物件。
炉锅沸腾,热雾缭绕间,玄亦真看着气鼓鼓进食的尹星,轻笑道:“天寒地冻,朕不让你出宫为你好,再者反正你每年都找不到,白白浪费时间,不如多陪陪朕。”
尹星一哽,心想玄亦真说话有点毒舌的天赋,抬眸看向她温婉含笑的明眸,没出息的面热应声:“我这不是每天都陪着的嘛,还不够吗?”
“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