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阳不错,不如出去走走。”玄亦真抬手牵着懒洋洋的尹星起身。
“亦真没有文书要处理吗?”尹星跟着玄亦真走出殿门,沐浴温暖阳光出声。
文书,有的时候需要盖玉玺。
玄亦真徐徐漫步的应道:“不急,你吃的太多,如果久坐会积食难受。”
尹星心间一暖,愧疚更深,犹豫的想跟玄亦真直说。
但是尹星转念想到上回玄亦真的反应,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亦真,好像都没吃多少。”尹星回神出声。
“那都是因为你的衬托。”玄亦真淡笑的打量尹星腹部。
这一眼,尹星被看的面红耳热,窘迫道:“看什么?”
玄亦真目光流转在尹星清亮明眸,抬手揽着她,细声应:“没看什么,朕就是觉得能吃挺好的。”
尹星被玄亦真这么体贴的搀扶,更觉得别扭,心想这是什么月子服务嘛?!
“我也不是每天都有这么好的胃口。”
“嗯,你好像有点挑食,并不爱吃素菜。”
尹星一听,心想自己哪有玄亦真挑食,她平日里不吃的不喝的,自己可是全都照吃不误呢!
这么一想,自己胃口确实每天都挺好,尹星默默闭嘴。
玄亦真抬手环住尹星,同她进入御花园,视线望着满园花团,幽幽出声:“这么好的景色,本该适合给你举办赐封大典,可惜今日有人大肆散播你的身份,暂时得先解决这些麻烦。”
尹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疑惑问询:“我的身份怎么暴露?”
“满大街的纸张告示宣之于众,你都成为蛊惑人心的祸国妖孽,害怕吗?”玄亦真温婉含笑的打趣道。
“啊,那岂不是会很影响亦真?”尹星没有玄亦真的悠闲,满是紧张。
本来女帝登基就很容易被人轻视,现在闹出这种事,恐怕没有多少人能接受。
玄亦真亲了亲尹星蹙起的眉头,安抚道:“悠悠众口,确实是一把利剑,但每个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存在,除非利益巨大,否则闲言碎语,并不会导致平白无故攻击帝王,所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相信朕,好吗?”
尹星看着玄亦真气定神闲的模样,渐渐安定不少,颔首道:“嗯,如果有危险,我也会跟亦真同生共死,这是求娶时的约定。”
那时玄亦真再三告诉尹星这桩婚姻会有危险,现在自然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退步。
“傻,还没到那么山穷水尽的地步。”玄亦真凝视尹星眼眸里的坚定,心间微颤,像是热流浸润眼眸,指腹捏了捏尹星脸颊,爱不释手。
“我就是以防万一嘛,亦真千万别一个人冒险。”尹星其实都有点不想让玄亦真封自己做什么君后。
反正两人有名正言顺的婚礼,对尹星而言,这就是足够。
现在让玄亦真处在风口浪尖,尹星有些自责没能帮上忙,反而会添乱。
此刻宫闱之外,国都闹市之间,火光跃动,江云正忙的要死。
“这么多的纸,真是阔气。”江云瞧着上面的字句,只觉好笑。
尹星那个呆头呆脑的妻奴还能成为祸国妖孽,那女帝岂不是绝世清纯白莲,江云随手搓成一团扔进火堆。
暮色时分,各处纸张多数清理干净,上官胜骑马同江云回合道:“今早我看见苏絮影抓了不少人,那些难道不是始作俑者?”
江云耸肩应:“我不清楚,这事来的太突然,按理没可能这么快抓捕。”
“也是,国都一夜之间散布如此谣言,除了世家,寻常人没这个能耐。”上官胜觉得女帝应该不太可能直面查出幕后主使。
“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针对西州尹氏,君后一位,争夺激烈啊。”江云觉得自己这阵子总是找不到见尹星的机会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那么多人恨不得尹星去死,其中甚至有万俟世家的长者,女帝若是不上点心,她有九条命都得死。
上官胜见江云并不知更多,便也没再探究,转而道:“我现在依旧没查到二公主和一青道姑的关联,看来兴许只是巧合。”
江云思索出声:“一个人短时间内在国都拥有如此高的声望,又跟公羊世家等权贵往来,绝对不简单。”
“可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而且一青道姑也没有暴露目的,像一团迷雾,让人无处下手。”
“别急,我觉得以国都现在的情形来看,就像有人在浑水摸鱼,很快会有新的动静。”
上官胜见江云这般正经模样,疑惑道:“你觉得会有鱼?”
江云指腹拨弄紫兰剑穗,恢复嬉笑的应:“正所谓风浪越大鱼越贵,陛下头一回陷入风波,难道上官大人背后的世家就没有蠢蠢欲动的心思?”
国都里的权贵,不能说没有一个好人,但是绝对不会全是傻子,尤其是可以跟玄氏皇族抗衡的四大世家。
语落,上官胜避开江云敏锐目光,视线望着火光,心间升起后怕。
总觉这种时候如果站不住脚,还真有可能被卷进混水成为一条肥鱼。
女帝的心思没有人能够猜的明白,但是从即位以来,从来不会真正置于险境。
西州尹氏的身份其实是一个非常容易遮掩的事,若是女帝愿意,秘密处死便足以掩人耳目。
可女帝并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象征的收拾谣言纸张,很不符合行事风格。
夜幕低垂,国都各处酒楼饭馆的热议不断,而道馆堂内灯盏摇曳,木鱼声中,响起一声轻笑。
“公羊洛这个时候才想起反击,看来是离死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