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看着源稚生眼中交织的震惊、痛苦与挣扎。
“我知道你对我,对这些话,还有无数无法理解的疑惑。”他缓缓说道,“但我确实没有办法向你解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我们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关乎存亡的核心真相。”
他顿了顿,目光诚挚地看向对方:
“除此之外,唯有一点你可以确信——我们不是敌人。或者说我可以是你的朋友。”
源稚生猛地抬起头,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因急切而嘶哑:“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隐患吗?”
路明非摇了摇头,眼神凝重:
“很难。几乎不可能。没人知道他真正的本体藏在哪个角落,更无人知晓他究竟用梆子声和药物改造、洗脑了多少个这样的‘傀儡替身’。”
“即使你今天杀掉了眼前这个,明天杀掉了你现的第一百个…”路明非的语气带着一些冰冷,“你也永远无法保证,不会有第一百零一个‘橘政宗’在某个地方悄然出现,继续执行他的计划。”
源稚生像是被彻底抽空了力气,缓缓向后靠去,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明白了…这么说,只要这个隐患存在,我,我的意志,我的一切…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脱离过他的掌控,是吗?”
“嗯,确实如此。”路明非没有回避这个残酷的结论,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深切的、近乎悲哀的共情,“这种控制…直接作用于你的大脑,并不是精神控制,而是纯粹的物理手段,进行脑桥中断,同样这种控制也只是会让你失去反抗的能力,而不是彻底被对方控制。有利有弊”
他沉默了片刻
“不瞒你说,我也是脑桥中断的受害者。迄今为止,没有找到任何能够彻底复原的方法。”
最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对此,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有一个人,可以保护你,保护你和你的弟弟。”
路明非的这句话如同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投下了一根细微却坚韧的丝线。
源稚生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抬起头,眼眸里骤然爆出迫切希望的光芒,他身体前倾,声音因急切而紧绷:
“谁?!他是什么身份?!”源稚生追问。
路明非迎着他的目光,清晰而平稳地说:
“上杉越。”
“上杉越?”源稚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眉头因困惑而紧锁,“上杉家的人?”
“嗯,”路明非肯定了他的猜测,但随即便抛出了远他想象的事实,“他不止是上杉家的人。他是……”
路明非略微停顿。
“你们的父亲。”
“你,源稚女,还有绘梨衣——你们三个人共同的、生物学上的父亲。”路明非的目光扫过一旁安静站着的绘梨衣,最终回到彻底僵住的源稚生脸上。
路明非接着补充:
“同时,他也是你们蛇岐八家现存于世唯一的、血脉毫无争议、力量完整的…真正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