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三年的教训,她不想再卷入任何的情感漩涡里。
她累了,也怕了。
宋若栀垂下眼帘,睫毛轻颤:“多谢靳先生的好意,我对这类项目不感兴趣。”
她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靳赢礼见状,没有再开口,眸光愈发幽深。
良久,最后一滴药液落尽,护士进来拔了针,在她的手背上贴了一块棉球:“按住五分钟。”
宋若栀点了点下颚,顺从的按住棉球,仰头望向靳赢礼:“靳先生,输完液了,我该回去了。”
说完,她撑着身子,准备下床。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男人不容置喙的声音:“我送你。”
听到这话,宋若栀望向男人。
只见他那张俊逸得极具攻击性的脸上,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很好看,但宋若栀莫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绯唇扯出抹疏离又客气的笑:“不麻烦靳先生了,我自己打车也很方便。”
她已经三番四次的麻烦他了。
再麻烦下去,似乎就有点越界了。
所以这次,她选择了拒绝。
靳赢礼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拒绝,迈开长腿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玩味的磁性:“我都把你带到VIP病房了,总不能把你半路扔下吧?”
顿了顿,他眼里漾开细碎的笑意,一字一句,像羽毛似的撩拨着宋若栀。
“送佛送到西,这个道理宋小姐不会不懂吧?”
宋若栀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心尖泛起细细密密的痛。
连一个仅有过几面之缘的人,都知道不能把她半路扔下,可之前游清宴却在接了许岁芜的电话后,将她哄下车。
她抬眼,撞进了靳赢礼那双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只有一片坦然的戏谑,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件理所应当的小事。
她忽然拒绝不了了。
“那就……麻烦靳先生了。”
“乐意效劳。”靳赢礼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些。
两人并肩刚走出医院,宋若栀便听见一道矫揉造作的女声。
“清宴,你看那是不是若栀?”
宋若栀视线落在朝她走来的两人身上。
许岁芜亲昵地挽着游清宴的手臂,半个身子都快贴了上去,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
而她身边的游清宴,面容清隽,气质温润。
与此同时,游清宴的视线也落在了宋若栀和靳赢礼身上。
随即,他忍不住蹙起眉头。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俊美矜贵,一个清冷绝艳,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一股莫名的烦躁感从游清宴的心底升起。
为什么?
明明是宋若栀死缠烂打,是他不胜其烦。
明明是他先否认了她的身份,转而跟许岁芜复合。
可为什么看见她身边站着别的男人,他心里会感到不舒服?
就像一件自己扔掉的旧物,忽然被别人捡去。
许岁芜没有错过游清宴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沉。
她拉着游清宴走上前,笑容温柔:“若栀,真巧啊,刚刚怕打扰到你,就没进你的病房。你来医院,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说着,目光在宋若栀和靳赢礼之间来回打量,最后停在靳赢礼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
“难怪你看不上我们介绍的,莫非若栀是……喜欢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