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婆沉默片刻,摸了摸苏白脑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拦着你。什麽时候走?”
“後天的车票,刚好能赶上开学。”
“行吧,明天跟我去买些东西。”
苏白有些为难:“许老师让我去戒律所接他。”
“他就是活该,当时下手还是太轻。”苏阿婆现在想起来还是生气,“明明叫他带你离开,他可倒好,跟着瞎掺和。”
“所以,”苏白吸了一口气,後知後觉道,“那天在前线,是阿婆把老师又揍了一顿?”
“不然呢?”苏阿婆挑眉,“他不该挨揍吗?”
“该该该。”
话是这样说,但苏白第二天去接人的时候,还是挑了个最贵的果篮。
可哪知道她刚到戒律所门口,就看见许胖摇摇晃晃的出来,直接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
凭着一点塑料师生情,苏白勉强岸将老师送去了医院,并垫付了一笔巨额诊费。
“还是徒弟你孝顺,”许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控诉,“你知道忠哥多狠吗?给我在戒律所开了十八张罚单——整整十八张——”
苏白掏了掏耳朵,选择用苹果堵住了他的哀嚎。
“咳咳——”许胖差点被噎死,却还是很感动,“果然,还是养儿防老。”
他很是珍惜地啃完了被削的坑坑洼洼半个苹果,又心心念念问起了苏白的天赋。
“升级了吗?面板有变化了吗?现在感觉如何?我还给你安排了训练。。。”
“老师,”苏白打断他的絮絮叨叨,“我要去学院读书了。”
“读书?对,是要读书——”许胖说着,终于回神明白过来,脸上的笑容和轻松戛然而止,眼神里闪过一瞬迷茫和空洞。
“老师?”苏白在他眼前挥挥手,“怎麽了?”
许胖很快收住了自己的失态:“挺好的,学院训练更加正规,你也会有更好的老师。”
“不会有比您更好的老师。”苏白笑着发出诚挚邀请,“许老师,王忠队长说你曾经在学院任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学院?”
回学院吗?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许胖整个人都变得颓唐,肩膀松垮垮地耷拉着,高大身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般缩成了一团。
“我早就回不去了。”他的低声念叨了一句,然後努力打起精神看向苏白,“什麽时候出发?我去送送你?”
“明天一早就走。”
苏白留下一张车票,当着许胖的面压在果篮下面:“老师,我明天想在车站看见你。”
“滚——”许胖眼不见心不烦,扯着被子盖住脑袋,“唧唧歪歪的,快滚。”
苏白关门退出病房,看向外面坐在长椅上等待的王忠。
“他同意了吗?”王忠问。
“没呢,让我快点滚。”苏白摊手,“为什麽一定要老师去学院?现在视频电话都很方便,并不妨碍老师指导我训练。”
“可能是,因为他叫我一声忠哥,我必须得帮帮他。”王忠按了按她的脑袋,“总之,辛苦你帮忙了,请你喝奶茶。”
“不用谢,我叫他一声老师,我也必须帮帮他。”苏白有样学样说着,晃着腿笑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