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孔大少爷冲动莽撞,骄傲到目中无人,身上毛病一大堆,但他的性格底色是良善的,平时也不会吝啬提供帮助,不然也不会第一次见到苏白和傅津的穿着不方便参加入学考试就无偿贡献出了两套新衣服。
今天他被救,是种善因得善果。
“谢谢你们。”孔犇诚恳道谢,“从今天起,我们就是过命的交情了,我跟你们说。。。”
他睡了很久,刚醒过来就喋喋不休的很是精神,但刚得到片刻休息时间的班山听着却是烦透了。
“看来馀毒未清,现在还在说胡话。”班山面无表情的上前,猛灌了他一管药剂,看孔犇被苦的龇牙咧嘴的,总算心里顺畅了不少。
偏偏孔犇这个傻白甜还觉得班山是真心实意的为他好的,被人嫌弃了却还精力充沛的像小狗一样,绕着班山不停地道谢说话。
苏白对那边的动静充耳不闻,看着地图,专心计划明天的路程。
教官要求72小时穿越山脉到达终点。
丛林中,没有计时工具,没办法精确计算时间,但苏白一行人路上先是遭遇猴群攻击,後又不小心吸入了瘴气,耽搁下来,日升日落已经走了两个轮回。
也就是说最好情况下,他们现在只剩下24小时。
苏白根据周围植物丶土壤湿度等环境因素,看着地图估摸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发现终点还遥不可及。
就算是撇开地形因素,只看直线距离,按照他们五人小队的状态,走过去最少也需要两天两夜。
实在是难办。
苏白敲着地图不断思考,却发现前路怎麽计算都是一片迷茫。
“不要皱眉头。”左丘月在她旁边蹲下,认真又笨拙的安慰道,“你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我们要互相照顾。”
“嗯。”
苏白应了,很是亲近揪了揪她的草帽,看向她腿上被草割伤丶被虫叮咬的红肿斑块。
“痛吗?”
“不疼。”左丘月得了关心,就像是藏了小鱼干的猫咪,笑得可爱又得意,“妈咪说,喜欢漂亮的裙子,就要忍受各种不便和疼痛。”
苏白不理解,但不反驳也不评价,没站在道德制高点,让左丘月以後放弃漂亮裙子选择更方便行动的裤装。
她只是从包里拿出了降落伞铺开,提着春杀切割出了四片长方形篷布,又扎了孔,用绳子扎出两个圆形裤腿给左丘月套上。
降落伞是鲜艳的荧光绿,配上粉色的蓬蓬裙,很是滑稽搞笑。
但左丘月偏偏爱不释手,满意极了。
“谢谢你,苏白。”她提着裙摆对苏白行了屈膝礼,又踮着脚尖亲了亲她脸颊,乐颠颠的跑去跟傅津炫耀。
班山抱臂站在阴影里,观察着这一切,静如深海的目光越过人群,锁定了苏白。
“怎麽不去火堆边?”感受到注视的苏白回过头,笑着走来在他身边站定,“还是这样打闹好,之前大家中毒都没什麽精神。”
班山沉静的目光盯紧了她的笑容,语言锐利如刀划破了现有的安稳与和谐。
“苏白,你不可能永远护着他们。”
“不是他们,是我们。”苏白很是平和地纠正了他的措辞,“我想要护住的,是我们五人。”
一记直球,直入洞心,也超出预判。
班山无法理解她这样做的行为动机,再次感到内心涌出的慌乱和无措。
“你做这些,需要我付出什麽?”他甚至发出直白又尖刻的质问,“你要的,我能给的起吗?”
苏白惊讶撇了他一眼,点了点下巴思索片刻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有时间和我一起想想怎麽通过这次生存训练吗?”
这个代价班山能给得起,他稍微轻松了些,拿出了丛林地图。
“我们现在只剩24小时,按部就班的走,完全没办法到达终点。”
“但如果甘愿冒一些风险,走一条捷径,却可以提前完成训练,甚至拿到优异成绩。“
班山眼神专注盯着地图,少话的他难得侃侃而谈。
“终点在北边,我们现在在南边,南高北低,海拔差距接近400米,只要我们爬上现在这座山脉顶峰,借助风势利用降落伞就能顺利滑翔到达终点。”
“我们现在降落伞有几个?”
刚划破一个降落伞给人做裤子的苏白:。。。现在缝起来还来得及吗?
班山沉默以对。
一人闯祸,全员背锅。
于是五人小队团团围住了篝火,平时拿惯了刀剑丶药杵的双手小心翼翼的开始缝缝补补。
对此,孔大少爷发出强烈质疑:“这样的降落伞真的能用?”
“只要飞过去不死就行。”班山很是残酷回道,“就算你们掉下去,只要有一口气,我都能救活。”
其馀四人:嘶。。。听着挺感动,但莫名有哪里不对劲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