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要退的?”
“我让退你就退了?那我以前让你给我爸造墓碑你怎麽不听呢?”
“你爸是缉毒警,不能立碑。”
“怕什麽呢?连累家人安全?让他们来啊!我向玄就在这里站着呢!老子怕啊!”
斯野擡手关车门:“别在这发精神病。”
向玄一不留神,车门已经被带紧。
“你是自己怕死吧。我妈就是因为你不给我爸立碑才气死的。”
“你妈是殉情,管我什麽事。”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向玄手伸进车窗里,跳脚发抖。
“你十八岁了,不是八岁,是非道理没有必要瞒着你。”斯野眼瞳尽是冷冽之气,半晌後继续道:“向玄,我对你已经很宽容了,适可而止。”
说完,车窗玻璃摇上,向玄彻底被挡在了外面。
车身眼看着就要发动,向玄脚差点把水泥地踹通。
原地打转八十圈之後,他打通了一个电话。
“那啥,之前不说的有难同当,有福共享,做好兄妹的吗?”
“你哥我,需要借住一阵子。”
*
司染万万没有想到,萍染画舫的生意刚刚好了那麽一阵子,却眼睁睁戛然而止。
如果不是她坚持再来画室,都不知道萍萍能瞒着她多久。
“谁干的?”司染看着满地狼藉,像被揉碎了一样。
就是那天向玄打架之後,萍萍回到店里就看到店被砸了。徐钿和周央两个小丫头魂都吓没了。司染身体不好,在家休息了三天,萍萍一个人处理了这些。
画室莫名奇妙被人砸了一通,墙上全是喷漆颜料,怎麽都得歇业一个月返工。
这期间突然停课的损失不说,这麽恶劣的影响之下,已经很多学员联系她们退课了。
新店开张已经投了一笔资金,还没有完全收拢回来,退完学费课时之後,剩下根本不足以再重新装修,再次招生开业了。
“就一堆地痞流氓,我报过警了,警察也处理了。但是……”
但是损失的价值是没人赔偿的。
一片狼藉之中唯有那盆鬼针草仍然开得旺盛,在散乱的环境下格外醒目。
手机恰时地震了震,是前几天拿画的那个女孩发的。
【爷爷的生日已经过了,很喜欢你的画,问我喜欢他送你的礼物吗】
司染把鬼针草托起来,正对着阳光,绿油油的细叶在光下泛着光泽。
拍好照片发了出去,屏幕上弹出斯野的电话。
手上动作顿了一瞬,直到振动响了四五次,她才接起。
上次向玄的事情他是临时赶回来的,之後又是人在外地,司染一个人在尘吾院连着好几天都没看见他。
“在哪?”
“在画室。”司染敛着眉,看着一地凌乱的画室,感觉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他那边没听出什麽异样:“我晚上回来。”
司染“嗯”了一声,就无话了。
斯野半天没有等到她再说什麽:“你回来吗?”
“我一直都在。”
“你有几天不在。”
司染心口弹了一下,来不及遮掩,斯野已经将她拆穿。
“还联合岑姐骗我。”
他果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