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第二天,再重复。
他不厌其烦,可司染不想陪着他玩这种游戏。
斯野端着汤,垂着头,由着她发火。
司染被他这个态度弄得哑言,可她哪里骂过人发过火,最气的时候只不过是抖着声音一遍遍重复一句话。
“你到底要怎麽样?你为什麽要这样呢?”
她并不知道,他垂着头,在她看不见的视线里,每当她怒气冲冲地对他。
斯野的唇都是弯着的。
她可以冲他发脾气了,就像以前一样。
再擡眸,司染说了一通话已经没有力气,瘫软地靠在床头。
他把勺子又递到唇边,这一次她没有再犟,他眼眸里亮了亮。
一碗汤喝完以後,他放在碗,蓦地拥住了她,力气收紧之後积压到她正常呼吸的空间。
“斯野,放我走吧。”
他还是那句话:“不行,你走不了。”
司染靠在他的肩上,双睫闭合的瞬间,泪水模糊了所有。
*
是夜,她还想跟他再谈一谈,他却用唇堵住她的嘴。
想进一步相亲的时候,被她拒绝了。
司染背对着他,心和身体都在发抖。
“明天我想吃点别的。”
“什麽?”
他惊喜地居然从床上坐起,撑着床头,月色与银发融合,异瞳在白光下闪亮。
司染扭过头来,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知道该用什麽样的心情面对。
“想吃木耳菜,还有烤鱼。”
他怔了怔,脸色明显一沉。
“不行吗?”
半晌,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明天我早点去买。”
*
第二天,他起得非常早。
但其实司染知道,这麽多天以来,他几乎是没有睡觉。她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他坐在双头,盯着她看,像是真怕她会跑,他成夜成夜地看着。
“斯野,我能去院子里透透气吗?”
“等我回来,陪你一起。”
“我不会跑的,也跑不掉不是吗?”
闻言,斯野扣扣子的动作顿了顿,弯腰俯下身,头靠在她的颈部,声音发闷。
“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我有很多钱,从现在开始不工作也行。这个院子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们一起生活,从白天到黑夜,只有我们两个。”
他擡头,眼里的情绪已经偏向疯狂。
“不许离开我。”
司染无奈地点了下头。
他放心地离开了。
临走前,卧室的门依旧从外面系上了安全扣,可以开一个门缝,但她绝对出不去。
司染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视线低垂落下腹部。
真可惜,他根本不知道,其实是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