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苇霖用手盖住王禹的眼睛,发现上面果然是湿湿的,心里滋啦滋啦地响起声音。
alpha爸爸笑着和小洲说实话:“不是的,小洲,他很爱你,他从来就没有不要你。他当时只是逼不得已,他连自己都护不住,他只能先离开小洲一段时间。现在他回来了,就立刻来找小洲了,不是吗?小洲,你不要怪他好吗?妈妈很不容易的。”
小洲抹着眼泪说:“不是你自己说是妈妈不要小洲的吗?”
邵苇霖摇了摇头,“对不起,宝宝,是alpha爸爸说错话了,爸爸和你道歉,好不好?”
小洲委屈地盯着两个爸爸哭,“那爸爸,你们什麽时候回来找小洲啊?小洲要和爸爸妈妈住一起!”
王禹在这边是有公务的,邵苇霖的调令只是临时的,西南部有西南部原来的IAR统帅和IIS势力。邵苇霖伤养好了就会被送回IAR在西南战区仅有的商星上出发回帝星。
他们一家三口还是要分开。
邵苇霖不愿意,他得想办法把自己和王禹调到一起。
刚开始几天,小洲跟只口音不正的小猫一样,天天“妈妈”“妈妈”地追着王禹喊,後来喊了几天,又改了口喊“爸爸”。
这天,小洲正自己一个人哼着儿歌在雪地上堆雪人玩儿。堆了一个胖胖的臭爸爸,又堆了一个瘦瘦的香爸爸,中间堆了个小洲,正往瘦的那个爸爸手里塞胡萝卜的时候,那天那个小男孩又跑了过来,一脚踩在小洲的雪人上。
小男孩看上去大概是七岁左右。
小洲看到那个小男孩,抓起一根胡萝卜就往那个小男孩身上砸:“你是坏孩子!”
小男孩被小洲的胡萝卜砸中了,很生气的杖着年龄和身高优势推了小洲一把,指着小洲骂:“你是野孩子!你没有妈妈!你爸爸也不要你了!”
小洲生气的跳起来打他:“才不是你呢!你瞎说!我爸爸说我有妈妈!筷子叔叔就是小洲妈妈!小洲就是筷子叔叔生的!你才是野孩子呢!”
两个孩子打起来的时候,大人听到动静,跑过来一看,发现是小洲和一个脸生的小孩。
“哎!”四舅的大孙女指着那个小男孩喊:“你是哪里来的!干嘛打小洲!”
小男孩听到脚步声就想跑了,但小洲死死挂在他腿上。连邵苇霖都不能轻易甩掉的吸力,小男孩根本不可能轻易甩掉小洲逃跑。
“松手!松手!你给我松手!”小男孩屈着手指敲了几下小洲的脑袋。
小洲咬着牙,不肯松手,等表哥表姐们过来把那个坏哥哥抓住後,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脑袋嚎啕大哭:“哇!小洲脑袋好疼啊!哇!小洲脑袋是不是被敲破啦!救命啊!救命啊!舅爷爷!舅奶奶!安宁爷爷!”
小洲嚎声特别响亮,把小孩子打架的事情闹得特别大。
邵安宁吹了吹小洲涂了消肿水的脑袋瓜子,哄他:“爷爷吹吹就不疼了啊,小洲别哭了啊。”
小洲委屈巴巴地指着那个小男孩叫到:“爷爷!就是他!他上次推了小洲!这次又来打小洲!他是坏孩子!快把他赶出去!”
邵安宁看了看那个小男孩,并不认识,于是又问其他孩子,有人认识他是哪里来的吗。
“爷爷,爷爷,我们不认识他!”
小孩子都说不认识。
邵安宁脸一沉,让人去把看门的警卫叫过来。
雷诺看到书桌上摊开的数学作业本上画了半只乌龟,就气得一拍脑袋,扶着肚子出院子找弟弟,找了一圈,都没发现。
“别是又跑出去玩了吧?”
雷诺很不想去找,但想到上次,雷诚回来兜里多了串很漂亮的星空石手链。在邵苇霖家里当了三年执事,雪诺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小洲的东西。偷偷把东西还了回去。
怕弟弟又闯祸,雷诺还是换了双鞋子出去找弟弟。
“雷先生,正找你呢。”
雷诺刚出门,就看到有两个人过来找自己,他先是有点不安的问:“是……是统帅回来了吗?”
雷诺没有喊“邵先生”,因为这里的人都姓邵,喊邵苇霖没有指定性。但是他喊统帅就不一样了。因为邵家目前就邵苇霖一个统帅。
来人摇摇头:“不是,是安宁先生叫你过去。”
雷诺心里叹了一声。邵安宁是个软弱的omega,平时也没什麽事干,就是在家里带带小孩。他找自己估计也就是关心关心肚子里的“孙子”。
不是邵苇霖回来了就好。
雷诺惴惴不安的来到小洲住的院子,果然在客厅里看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雷诺的父母在雷诺十三岁的时候生了个弟弟,就是雷诚。
雷诚那麽讨厌小洲也是因为小孩子觉得是因为小洲这个没妈的野孩子阻碍了自己哥哥的上位之路。他爸爸妈妈说的,如果不是小洲这个倒霉孩子在,统帅早就和他哥哥结婚了!
“哥哥!”
雷诺轻轻後退,避开了撞过来要扑他怀里的弟弟。冲邵安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安宁先生,不好意思,请问是我弟弟闯什麽祸了吗?我只是带他过来住几天,明天我就把他送走好吗?”
小洲指着自己的脑袋喊:“小诺哥哥!坏孩子是你弟弟啊!他打小洲!打了两次!小洲的头现在还疼呢!”
本来雷诺态度好,上来就是道歉和给解决方案,邵安宁一时还不知道怎麽给小洲算账。但不肯受委屈的小洲就自己跳了出来,邵安宁心里舒服多了,没着拦着小洲,让小洲说。
“他骂小洲是野孩子!他还踩小洲的雪人!他用手打小洲脑袋!”小洲生气极了,张牙舞爪地要下去打回来,但邵安宁怕小洲脑袋又疼,抱着他不让他下去走动。
“爷爷!他就是这样打小洲的!”小洲屈起手指,重重的在桌面上敲了敲,力气没轻没重的,声音敲得很响,小洲的指节都嗑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