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余舟遥缓缓睁眼。她平躺着,向上仰望着牧明月。
&esp;&esp;她一下子就闻到空气中交缠在一起的两股信息素,两股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信息素。
&esp;&esp;一看到这个人,一闻到她的气味,一想到她刚刚干的事情,余舟遥就觉得心脏怦怦跳,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对着这么好的一个人,余舟遥总想着要谨慎地斟酌字句。她张开了嘴,想说些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esp;&esp;牧明月的眼角都带上了些许的红。也许是累的。也许不是。
&esp;&esp;余舟遥调试自己的舌头好几下,只能支支吾吾吐出来几个字:“我……我……唉……”
&esp;&esp;牧明月把手搭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合住了她的眼皮。“再休息一会吧。”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
&esp;&esp;“嗯,”余舟遥翻了个身,抱住她,“多谢。真的……非常感谢。”
&esp;&esp;牧明月也跟着躺下来。两人面对面,环抱在一起,鼻息交错喷在对方脸上。
&esp;&esp;“舟遥,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要谢就谢我们自己吧,感谢我们的身体。”
&esp;&esp;“大小姐……”余舟遥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些不知所措,“抱歉,我……我不知道今天会来易感期。要是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来的。”
&esp;&esp;“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想告诉我?”
&esp;&esp;“因为我不想让你受伤啊。易感期这种东西,真的很麻烦吧。非beta都会陷入焦躁的状态。同为alpha,万一我们打起来,我误伤了你怎么办?”
&esp;&esp;“哦?你就一定觉得我打不过你?”
&esp;&esp;“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打我也会打得很辛苦的呀。我怕你累着。”
&esp;&esp;“哈哈。”牧明月在她怀里笑起来,“那你可得乖乖挨打。”
&esp;&esp;“嗯。我很乖的。”
&esp;&esp;“确实很乖哦。”牧明月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吗?你在易感期里面除了散发过量信息素之外,没有任何危险行为哦。”
&esp;&esp;余舟遥有些卡顿地说:“那……那……这样算好事吗?”
&esp;&esp;“应该算吧。教科书里不是说,alpha的易感期很容易陷入无差别攻击的狂躁状态吗?”
&esp;&esp;“好像是这么写的。这样也太像野兽了。我才不要。”
&esp;&esp;牧明月戳了一下余舟遥的脸颊,“我刚刚没找到抑制剂。”
&esp;&esp;余舟遥“嗯”了一声,“我知道。委屈你了。”
&esp;&esp;“委屈?这有什么好委屈的。”
&esp;&esp;“啊,我的意思是,用信息素来安抚我,很麻烦吧。而且……而且还有可能不成功呢。万一不成功的话,那现在的情况说不定会变得更糟。”
&esp;&esp;“哈。没办法了,余舟遥,那个情况下,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esp;&esp;余舟遥把她抱得更紧了。她把头埋在牧明月的肩膀上,“所以说啊……我要好好谢谢你呢。”
&esp;&esp;牧明月反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esp;&esp;被抚摸的感觉很爽,像是大型犬被人顺毛一样,会舒服得咕噜咕噜出来。余舟遥现在就是这么一种心情。她迫切地想要抓紧牧明月,不想放她走,还想一步不离地紧贴着她、粘着她。余舟遥以前从来不知道激素居然会让自己变成这样。她现在既觉得自己可耻,又想继续这么可耻着抓住牧明月,把她套牢。
&esp;&esp;牧明月的信息素慢慢淡去。可余舟遥仍在一阵阵地散发自己的信息素。
&esp;&esp;余舟遥觉得自己身体都变得欲求不满起来,生理性地还需要她的信息素,甚至想借着这个档口,继续做些更坏的事情。
&esp;&esp;她有点不敢见人,把头埋在牧明月的颈窝里面,低低地说:“大小姐,我……我还是好难受啊。你能不能再亲亲我。亲一下就好,就一下。”
&esp;&esp;余舟遥等了三秒,没有任何回复。她惴惴不安地又补充了一句:“没事,抱抱我也好。就这样抱着我就好。”
&esp;&esp;她的发丝又接触到牧明月的肌肤。大小姐又在摸她的乖狗狗了。
&esp;&esp;余舟遥的心里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
&esp;&esp;她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牧明月更好的人了,越靠近这个人,她就越沉迷,完全戒不掉这个人。
&esp;&esp;余舟遥觉得自己这么想很卑鄙,她要为当下发生的事情负全责。
&esp;&esp;她又不禁担忧起来。自己被激素控制着,变成了如此丑陋的模样。她又是怎么看我的呢?她会嫌弃我吗?她会抛弃我吗?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牧明月嫌恶,余舟遥就浑身难受。她不想成为被主人抛弃的狗。作为大型犬,没有了主人的怜爱,她就要失去生存的动力了。
&esp;&esp;余舟遥的内心被恐惧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