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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晋江 > 第50章 第 50 章 放不下四(第2页)

第50章 第 50 章 放不下四(第2页)

“来人,来人!搭弓,搭弓!”银羽寨的弟子高声呼喝着,纷纷骑上战马,一边御马急追,一边弯弓搭箭。

一时间羽箭如流星一般紧追着枣红马而去。

趁着衆人都去追殷妾仇的空当,九娘狠狠跺了跺脚,拎起裙子:“道长,我们快走!”

“好。”

沈放本以为九娘是个柔弱女子,谁知竟一点娇气也无,干脆利落地给他指认方向。沈放拉着她的手腕急奔出去,两人均是一身白衣,隐在雪地里倒也不容易被发现。

两人一口气跑了二三里地,片刻也不敢停歇,生怕後面有人追来。眼看着周遭一片雪白,九娘忽然脚下一滑,跌倒在地。沈放大惊,赶紧将她拉起来:“姑娘,还能走麽?”

“不碍事。”九娘点点头,艰难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跑起来。只是这一下速度慢了许多,二人又跑了四五里地,才终于看见一片荒野之中一片干枯的山林。

两人在枯林中穿行,沈放看不见,只能依靠九娘的眼睛。摸索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殷妾仇所说的山洞。

这山洞隐蔽在几块巨岩之後,洞口狭小,十分隐蔽。沈放先攀上岩石,摸索着钻进去,再递出手来,将九娘也拉了进去。

洞内却是别有洞天,石壁上悬着几把硬弓,角落里屯了两桶羽箭,打火石丶火绒丶毛毡丶帐篷丶水袋丶伤药等物更是一应俱全。十几坛未开封的烈酒堆成了小山一般,各种猎物风干而成的肉脯挂在岩壁之上。

沈放听九娘将洞内一应物事描述了一番,顿时放下心来。这地方既隐蔽又暖和,即便他和殷妾仇当真万一出了什麽意外,没法回来接她,这些东西也足够她在这里应付一段时日了。

他正想着如何同九娘解释,自己还需回南堂一趟,叫她一个人在此处不要害怕,忽然听见九娘嘤咛了一声,似乎很是痛苦,连忙问道:“姑娘,你怎麽了?”

九娘皱着眉道:“道长,我方才跌倒的时候,好像将崴了脚,痛得很,不知是不

是折了骨头。”

沈放心中一紧,连忙叫她在一块石头上坐倒:“你莫急,我会些粗浅医术,你忍着些疼,我帮你看看。”他托起她一边脚踝,沿着腿骨向下摸去。

“是这里麽?还是这里痛?什麽,还要再往下?”沈放凝眉摸索着,颇有些疑惑,“这……骨头似乎并没有折断?我也没有摸到肿胀,难不成是骨头裂开了……”

“是麽。”九娘抿着唇道,手却慢慢摸到了身畔的一个小酒坛,猛然朝着沈放後脑砸下去。

“哗啦”一声,陶瓷的酒坛应声而碎,沈放闷哼一声,痛苦地跌倒在地。九娘脸色雪白,神情颇有些慌张,连声道:“道长,对不起,对不起!”Xxs一②

“你……”沈放一手捂住後脑,想要站起来,却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有黏腻的热意顺着後颈淌下来。

“道长,对不起。阿松交代了,绝不能让你回去的。但是我……我又不能在这陪着你……我只能这样将你留下了!”

九娘的眼睛睁的很大,喘息道:“放心,你留在这里不会被人发现的。你身手这麽好,等你醒了,肯定也能想办法走出山谷去。可我……我耽搁不得了。”

沈放竭力攥着九娘的手腕,心中焦急如焚,额上青筋暴起,断断续续道:“不行……你不能回去。他就是放心……放心不下你……你回去了也没用,我去才行,你这样乱来……要後悔的!”

“後悔?”九娘忽然摇摇头,“不,我这辈子已经後悔的够了。”

“道长,你知道後悔是什麽滋味吗?後悔就是自己恨自己,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旁人恨自己尚且有解,可自己恨自己哪里有尽头?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永远也不要体会後悔的滋味,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阿松他是中毒了,是不是?他强撑着不让我知道,可我一看就能猜出来,他中的是妃子笑,来抓他的是陈韩潇,是不是?”

沈放脑海里似有一根弦,已在崩断的边缘:“你怎麽……”

“因为这毒,原先是我亲手给他下的。”泪水从她圆睁眼睛里淌出来,淌过美丽苍白的脸庞,“……道长,咱们无论谁回去都没有用,陈韩潇的心太毒了,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他。”

“只有杀了陈韩潇,只有我去杀了陈韩潇……这一切才能结束。”

沈放的嘴唇开开合合,似乎还想说什麽,却抵不住晕眩之感如山呼海啸一般汹涌而来。最终还是没支撑住,昏死了过去。

九娘扶他躺好,从洞中翻出伤药,胡乱给他上了一些。

她顶着寒风,钻出了山洞口,沿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

一身白裙被狂风卷的翻飞,满头乌发好似漆黑的绸缎,被风雪凌迟成丝丝缕缕。雪水渗进了鞋子里,双脚被冻得麻木,失去知觉。只凭着双腿艰难地移动,可她心里反倒不是原先慌乱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自嘲的念头:原来,人都是这样卑劣的啊。

贪生怕死丶欺软怕硬,好似与生俱来。

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对着沈放下手,却无论如何没胆子反抗陈韩潇的暴行。她不敢对着禽兽撒哪怕一个谎,却敢肆无忌惮地一次又一次欺骗那个叫陈松的少年。

原来所有的可怜之人,当真都有可恨之处。

九娘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跌进了松软但又刺骨的白雪里,脆弱又狼狈。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了。

她忽然想起,那一天夜里,她一身伤痕,故意躲在他每晚回房的必经之路上。待他练完刀,踩着月色轻快地走来时,她忽然冲出去——也是这样状似无意,脆弱又狼狈地晕倒在他怀里。

便好似一朵娇弱的花,扑进了滚烫的铁水,便好似一滴冰凉的泪,攀附上灼热的红烛。

少年人生得一身好力气,却只能手足无措地托起她。他的衣服仍旧没好好穿着,敞露出钢铁似的胸膛来,正适合那一头柔软的青丝堆叠上去。

她听见他砰砰跳动的心脏,汩汩流动的热血,听见他慌乱又急切地低声喊她。

“嫂嫂?嫂嫂!”

“阿松。”她喃喃回应着。

我再不想做个可怜的丶胆小的丶百无一用的人了。

我後悔的够了。

该让真正的恶鬼悔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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