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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门与沉影（第2页）

结束了……就这样？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雨滴，砸落在彻底耗尽的意识荒原上。

然而。

就在这极限的虚无边缘。

呼哧……呼哧……

沉重的、仿佛来自于岩石本身的呼吸声，在她身侧突然响起。

不！不对！

不是身侧！

是……身下！

陆青璃骤然间忘记了所有的痛苦！灰败的瞳孔猛地缩成针尖！

她僵硬的脖颈如同生锈的门轴，一寸寸地、用尽最后一点对身体的掌控力……极其缓慢地扭动……视线艰难地向自己的身体下方……挪移！

她的身躯，正躺在一块巨大、布满扭曲爪痕的黑色岩石斜面上。此刻，她的右手臂下方一小片岩石的缝隙深处……

不知何时……

那片岩石的缝隙被更深沉、更纯粹的黑暗……填满了！

不！不是填满！

那黑暗……在极其缓慢地……鼓动！

每一次鼓起，都带出一种非血肉、非石质、非光影的……一种极致的、能吞噬所有“存在意义”的……厚重、冰冷、腐朽的死寂气息！那种腐朽的气息，甚至越了琥珀中那只混乱的手，也越了她体内的渊骸诅咒！它像是时间本身腐败后凝固的淤泥，带着宇宙终末才有的绝对冰冷！

更令她神魂冻结的是！

就在这片缓慢鼓动的、凝固的黑暗淤泥中央！

一条缝隙——笔直、规则、边缘光滑得令人指的缝隙——如同闭合的唇线，无声无息地……张开了！

缝隙内部……

没有光。

没有暗。

没有任何可以描述的视觉信息。

只有一股纯粹“注视”。

冰冷的。

死寂的。

穿透了皮囊、血脉、骨骼、神魂……仿佛直接冻结了她存在本源印记的……绝对冰冷的目光！

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

只有一种凝固了亿万年的……纯粹的……漠视。

像宇宙审视一颗尘埃。

像终结俯视一瞬的挣扎。

这道“漠视”的目光笼罩她的瞬间，她体内一切混乱的污秽诅咒、残存的守灯人印记、甚至那濒临彻底沉沦的意识……都瞬间……僵死了！

连绝望都失去了温度，凝固成一块冰冷的墓碑。

那条缓缓张开的、由纯粹死寂与腐朽构成的缝隙……

如同一扇……门。

一扇向内的门。

陆青璃的意识被这无法言喻的恐怖彻底冻结，灰败的眼瞳深处，倒映着身下岩石缝隙中张开的那道凝固的黑暗之门，以及其中穿透一切存在的、绝对冰冷的“注视”。

仿佛下一秒，门内就会有东西……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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