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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尺之守(第2页)

“你的‘墨痕’减弱是好事,”他低沉嘶哑的嗓音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穿透现场的嘈杂,直抵慕景沫心间,“也…是致命的信号。它既是钥匙,也是陷阱。‘窃运之源’本体沉寂之处——‘归墟节点’,其力量构成与伪眼天差地远。你的墨核与之共鸣越深,暴露的风险越大,本体察觉你挣脱了伪眼部分束缚并开始‘导航’时,反噬只会更凶暴。”

慕景沫下意识地抚上锁骨下那片灰银色的印记。那里似乎安静下来,如同一潭沉淀的死水,但陆砚舟的话却像投入水中的石子,在她灵魂深处激起令人窒息的寒意。钥匙与陷阱。她终于不再是纯粹的猎物,却可能成为主动踏入更大猎场的诱饵。

“报告会只是一个开始,”陆砚舟看向警戒线外闪烁的警灯和疯狂捕捉画面的人群,眼中没有任何温度,“混乱需要控制,‘事故’报告是表面的遮羞布,内里…各方势力很快就会嗅到血腥。赵曼丽的‘枯萎’、尺的湮灭,瞒不过真正关注蚀秽的眼睛。他们会像鬣狗一样围上来。”

他吃力地撑起身,亚麻衬衫下淤痕遍布的身躯在动作间泄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僵硬痛楚。“准备一下。午夜之前,离开这里。废墟里的‘气息’太浓,对我们,对普通人都是剧毒。”他的目光扫过慕景沫沾满血污和黑灰色粘稠物的外套,“把这些处理掉。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

慕景沫沉默地点点头。疲惫像铅块一样坠着她的四肢百骸,但心脏却在沉重中剧烈跳动——那是恐惧与一种怪异的、被墨痕牵引产生的悸动共同作用的结果。

她艰难地起身,在一位表情严峻的救援人员指引下,走向临时搭建的清理站。脱下那件承载着太多死亡与疯狂的外套时,指尖触碰到冰冷而坚硬的金属——是那把枪管已经严重弯曲变形的手枪。它将伪眼的最后一块寄生核心送入了崩灭。她没有犹豫,顺手将它投入指定的废弃危险品回收桶。金属撞击桶壁的声音空洞而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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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清理包扎后,她换上了一件救援站提供的宽大无菌服。冰凉的布料贴在皮肤上,锁骨下的灰银墨痕被遮蔽起来,但那种微弱的、指向未知坐标的冰冷悸动并未消失。

陆砚舟在不远处等她,靠在一辆熄火的黑灰色越野车门边,闭目休息。他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唇上几乎没有血色,脖颈和露出的手臂上,青黑色淤痕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蔓延,透着一种不祥的腐朽感。青铜尺的湮灭留下的,不仅仅是力量的空虚,更像是抽走了支撑他这具非人身躯的某种“脊梁”。当慕景沫走近时,他睁开眼,重瞳中的光芒疲惫但锐利依旧,示意她上车。

引擎动,声音低吼着碾过警笛的余音,驶离这片被封锁的灾难现场。闪烁的红蓝光在后视镜中迅缩小,最终被城市的霓虹吞没,但空气中那股混合着腥锈、焦臭与消毒水的死亡气息,仿佛已经渗透进车内,久久不散。

车内一片死寂。慕景沫靠坐着,那块残破的帛片被她紧紧攥在手心,温凉依旧,却像烙铁般烫人。焦孔边缘那隐秘的字符印记在她脑海中反复描摹。

“……能看出是什么地方吗?”她终于打破沉默,声音干涩。

陆砚舟的目光投向窗外飞逝的模糊夜景,重瞳深处似乎有复杂的数据流无声滚动。“不是地名,不是经纬度。”他缓缓回答,指尖无意识地按了按太阳穴,那里也透出青黑色,“一种…空间结构的密码。结合了蚀秽能量波动特征与古老的维度折叠算法。极其古老,极其复杂。伪造眼的根须曾长时间扎根于此,帛片记录了它‘根茎’穿行所留下的独特‘涟漪’,指向其源头的入口‘锁’。就像追踪某种高维生物的巢穴气味,需要特定的生物钥匙(他瞥了一眼慕景沫的锁骨)才能找到门,并‘解锁’进入的路径。”

他停顿了一下,嘶哑的嗓音带着一种深深的寒意:“这坐标指向的,很可能不是我们所在的维度层面。‘归墟’…字面意思,万物归终之所。墨痕既是钥匙,也可能是锚,锚定我们在‘过境’时不被彻底迷失,但…”他看向慕景沫,眼神无比凝重,“你的墨痕削弱,锚的稳定性也更差。进去容易,出来…九死一生。”

慕景沫心脏骤然缩紧。进入另一个维度层面?寻找真正的蚀秽源头?这比任何她曾经想象的恐怖都要来得庞大而陌生。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就在此时,她锁骨下的墨痕猛地传来一阵更为清晰的、冰冷的抽动!不再是单纯的“引路”悸动,而是一种剧烈的、仿佛被什么东西从遥远虚空中凶狠盯住的刺痛!

“呃!”她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绷直,冷汗唰地冒了出来。灰银色的印记在衣料下猛地一热,旋即化为针刺般的冰寒,其边缘仿佛有细小的灰雾挣扎欲涌,比之前更加活跃!

陆砚舟立刻察觉,眼中厉色一闪,几乎在同时,他喉头滚动,一丝铁锈般的腥甜涌上口腔。他死死压了下去。是本体察觉了!伪眼被斩断,坐标被激活,慕景沫这特殊的“钥匙”进入活跃状态…他们此刻的气息,在黑暗森林般的蚀秽层面中,如同燃起的篝火!

“收敛心神!”陆砚舟低喝,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它在反扑!试图重新控制你,至少干扰你的导向!别被拖进去!控制住,慕景沫!让墨痕沉下去!只保留它引路的那点微光!”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又或许是那被侵蚀千年而磨砺出的意志太过坚定。慕景沫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刺激着神经,她强迫自己无视那剧烈的痛楚和脑海中骤然翻腾的、粘稠冰冷的咆哮低语(这次更清晰了,却更显古老陌生),只专注感受那焦孔边缘符印与帛片的冰冷触感。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死死抓住一块漂浮的礁石。

对抗持续着,车内只能听见两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和引擎的轰鸣。墨痕的暴动渐渐平复下来,那股凶猛的拉扯感减弱,但那种被窥视、被锁定的冰冷感觉却如附骨之疽,再也挥之不去。两人都心知肚明,隐匿的窗口期结束了。真正的狩猎,开始了。

午夜的城市边缘,一栋看起来极为普通、甚至有些破败的旧式公寓楼下。

陆砚舟停好车,没有走正门,而是带着慕景沫从侧后方的消防通道进入。通道内昏暗潮湿,弥漫着垃圾的酸腐气息。他领着慕景沫一直走到负二层深处,一道没有任何标识的、厚重的防火铁门前停下。门看上去锈迹斑斑,仿佛已被废弃多年。

他抬手,不是按密码或刷指纹。他伸出布满青黑色淤痕的手指,悬停在冰冷粗糙的铁门表面。指尖突然溢出极为微弱、几乎肉眼不可见的淡青色光点——并非属于青铜尺那种清越纯净的青金之光,而是极其黯淡、内里透着灰败、如同即将熄灭余烬的青色。光点细若蚊蚋,精准地烙印在几个不起眼的微小凹陷处。细微的机括运转声在门内响起,沉重铁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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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并非黑暗的储藏室,而是一条向下延伸、被幽蓝色应急灯光笼罩的狭长楼梯间。空气冰冷、干燥,带着一种陈旧的金属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临时安全点。”陆砚舟简单解释,侧身让慕景沫先进。“报告会之前,这里没人能打扰。”

楼梯深不见底,每一步踏在金属台阶上都出沉闷悠远的回响,仿佛通往地心深处。周围的墙壁不再是水泥,而是某种哑光的、刻满繁复几何暗纹的黑色金属板。应急灯光只能照亮眼前方寸之地,两侧是沉重的保险柜般嵌入墙体的门,每一扇都冰冷紧闭,门上没有任何把手或窥视孔,只有闪烁着不同颜色呼吸灯的小型铭牌——红的、蓝的、黄的,幽暗地点缀在通道两侧。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闪着微弱青色呼吸光的门前。陆砚舟用同样的方法开门。

门后是一个狭窄得如同船舱般的房间。只有一张金属桌子、两把椅子,和一张狭窄的硬板折叠床。墙壁是冰冷的金属,没有任何装饰,天花板嵌着一圈出惨白冷光的led灯管。一个老旧的通风扇缓慢转动着,出持续的嗡鸣。空气里只剩下仪器散热口送出的微弱热风。唯一的装备是一台造型极为古旧、屏幕呈现幽绿色的终端机,键盘厚重得像一块工业废铁。

这就是所谓的“安全点”?更像是废弃的地下避难所或者某个前哨的遗骸。透着一种被遗忘已久、资源枯竭的穷酸。

陆砚舟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他走到那张金属桌前坐下,动作因身体的痛楚而略显迟滞。“守册人的据点…在漫长的消耗中,大多只剩残骸,或被蚀秽污染废弃。这个点也快到期了。核心区域能量供应几乎断绝。”

他指了指终端机。“报告书模板在里面,时间、地点是预设的。理由:‘古籍修复区古董恒湿装置故障,冷媒混合特殊修复药剂引剧烈连锁反应’。赵曼丽是设备事故的受害者,我们是被波及的研究员。照片、检测报告模板都有。”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布置一项日常作业。伪造报告,掩盖真相,这是守册人延续火种必须的“谎言”。

“你的呢?”慕景沫突然问。她看到他坐下时脖颈僵硬的姿势,青黑色的纹路似乎又向上蔓延了一点。“你的伤…怎么办?”尺的湮灭,还有那诡异的侵蚀淤痕…这些无法被写进任何报告。

陆砚舟沉默了一瞬,他的手指下意识地触碰了一下桌面。冰凉的金属触感似乎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力量反噬。需要时间…和别的代价暂时压制。”他没有看慕景沫,目光投向虚空,“报告不需要提我。你只需记住,你是研究助理慕景沫,刚刚经历一场事故,惊吓过度,多处擦伤,锁骨下方有剧烈碰撞导致的严重皮下淤血。”

他刻意强调了“碰撞导致的皮下淤血”。谎言已经编好,连她最大的秘密都被这谎言粗糙地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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