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摧毁轮胎,堵住唯一的生路……
冰冷的雨水混着额头流下的温热液体模糊了她的脸。她试图解开车门锁,手抖得厉害。后窗上,映出那个灰色西装男人越来越近的身影,冰冷、精准,毫无人类情感。他的右手再次抬起,并非枪,而是一个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注射器?
就在那针尖距离车窗只剩不到半米,慕景沫几乎能看清那金属针管上精密刻度的时候——
刺耳的鸣笛如同怒兽的咆哮撕裂雨夜!一束极其强烈的车灯光芒如同劈开黑暗的巨斧,从巷口主路的方向猛地照射进来,瞬间将巷内的一切照得惨白一片!
一辆体型庞大的城市抢险救灾工程车(黄色涂装,侧面印着市政标识),如同一堵移动的黄墙,蛮不讲理地怼在巷口!强光正好覆盖了灰色西装男人和慕景沫的越野车!
工程车的驾驶室门被粗暴推开,一个头花白、穿着沾满油污工作服的干瘦老头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巷子里就是一顿方言浓重的、夹杂着粗口的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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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啊?!小兔崽子!这他妈是消防通道!堵得严严实实!找死别连累别人!车开出来!!麻溜的!听到没有?!里面那个灰不溜秋的!还有撞墙的!都他妈给我滚出来!耽误抢修看老子不掀了你们的车!”老头气势汹汹,唾沫横飞,巨大的嗓门在雨夜里格外有穿透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打乱了一切!强光刺得灰西装男人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挡视线,他举起注射器的动作也被迫中断。他那张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程序判断被打断的凝滞。
工程车巨大的车头完全堵住了巷口出路,同时,也恰好挡在了灰西装男人和越野车之间!老头还在指天骂地,一副不把车挪开决不罢休的架势。
机会!
慕景沫脑中闪过一线光明!她猛地踹开因为撞击而有些变形的车门,不顾一切地冲向倒在小巷深处的陆砚舟!冰凉的雨水混着额头伤口的血糊了一脸,她什么都顾不上,拼命想将他沉重的身体拖起来。
“妈的听不懂人话?!”巷口的工程车老头显然没了耐心,砰地关上车门,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再次拔高,车身开始缓慢而强硬地向前挤压!轮胎摩擦着地面湿滑的垃圾和污水,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响。灰西装男人为了不被这庞然大物挤到墙上,只得被逼着后退了几步!
慕景沫借着工程车步步紧逼造成的短暂混乱,用尽全身力气将陆砚舟的一条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拼命朝着巷口工程车的方向挪去!陆砚舟的身体冰冷得毫无生气,每一步都无比沉重。泥水飞溅,冰冷的死亡如影随形。
工程车庞大的黄色车体缓慢推进,强光刺破了巷内的黑暗,也短暂地隔断了灰西装男人冰冷的注视。老头暴躁的吼叫成了此刻唯一的掩护。
在离那刺目强光笼罩下的巷口只有几步之遥时,工程车的巨大车头阴影几乎将两人完全笼罩。慕景沫已经能看到车头侧面滴落的雨水和沾着的污泥。就在此时,她感觉肩上陆砚舟的身体猛地一沉,一个冰冷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混杂在引擎和雨声中钻入她的耳膜:
“车…后排…后备箱盖…应急包…定位干扰器…开…”
声音未落,他的头彻底歪向一边,陷入了完全的无意识。所有的重量瞬间沉甸甸地压在慕景沫肩上。工程车的巨大轮胎距离她的脚边只有不到半米!
与此同时,灰西装男人的身影再次绕过了车头的一角,他那精准得可怕的目光穿透雨幕再次锁定了他们,注射器的红光在雨水中闪烁!
慕景沫出一声几乎是从胸腔中挤出来的嘶喊,用尽最后的力量向前一扑!拖着陆砚舟沉重的身体,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撞向工程车厚重的轮胎,险之又险地没有被巨大的车轮碾过。
冰冷的雨水和巷子的污秽劈头盖脸。她躺在冰冷的泥水里,陆砚舟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沉重得几乎让她窒息。她大口喘着气,视线因雨水和血水模糊不清。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巨大的工程车如同沉默的巨兽停在她面前。
后视镜里,灰西装男人握着那只致命的注射器,一步步踏过浑浊的积水,在工程车投射的强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扭曲细长,如同来自地府的恶灵,无声地逼近。冰冷的雨滴打在他脸上,没有丝毫反应,只有那双眼睛,锁定猎物,再没移开分毫。
强光刺目,引擎轰鸣。冰雨浇透了昏迷者和挣扎求生者的身体。
慕景沫躺在泥泞中,承受着陆砚舟全部的重量,冰冷感和窒息感交织,仿佛沉入一片没有底的冰海。灰西装男人踏破水洼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着死亡的鼓点,正不可阻挡地靠近。那只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注射器,针尖反射着工程车灯惨白的光,如同毒蛇的獠牙,近在咫尺。
没有时间了!
求生的本能化作一股不顾一切的蛮力,慕景沫猛地一拧身体,用肩膀狠撞地面,借力将身上沉重的陆砚舟向旁边推开半分!冰冷的泥水飞溅进她的眼睛,视线瞬间一片酸涩模糊,但她根本顾不上擦。目标只有一个——那辆撞在墙边的越野车!
灰西装男人的影子已经投在了她面前的泥水上。
“找死!”工程车驾驶室里突然再次爆出老头的怒骂,似乎是对着那即将行凶的灰西装男人,“你敢动老子的车?!给老子住手!”巨大的引擎被狂暴地轰响,工程车沉重的车身猛地向前又蹭了一下!车身几乎擦着灰西装男人的后背而过!这突如其来的、蛮横的挤压迫使他不得不再次向前踉跄一步,脚步一顿。
正是这毫秒之差!
慕景沫如同离弦之箭,沾满污泥的手指抠进冰冷的泥水地面,身体爆出远极限的力量,从泥泞中翻滚、暴起!她没有冲向巷口,而是冲向另一侧那个撞墙瘫痪的越野车!
目标明确——后排车门!
她砰地拉开变形的车门,整个人扑了进去!后排空荡,只有散落的几个半空的水瓶和揉成一团的旧图纸。后备箱盖?!在哪儿?她的手如同疯了一般在后排座椅靠近车尾的部分摸索!冰冷、粗糙的座椅蒙皮、硬质的塑料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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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西装男人已经彻底摆脱了工程车干扰带来的短暂停顿,距离越野车只剩不到三步!他的手腕扬起,针尖精准地瞄准了慕景沫探在车内的上半身!针尖的红光如同索命的光点。
绝望扼住了喉咙。慕景沫的手指胡乱抠抓着座椅与车厢的缝隙…忽然!她摸到了一个硬质的、微凸的圆形拉环!就在后排座椅后方,靠近后备箱内侧的地毯下面!几乎完全隐藏!
希望燃起!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向下一拽!
“咔!”
一声清脆的机括弹响!后排靠背与后备箱之间严丝合缝的隔板猛地向下弹开一个小口!露出下方一个深嵌在车体结构里的、金属材质的小型暗格!一个黑色的、半个巴掌大的方盒静静躺在其中,上面只有一个不起眼的银色按钮!
慕景沫抓起方盒,拇指朝着那个银色按钮死命按下!
没有任何声音出。也没有任何光线变化。
但就在手指按下去的同时——
嗡!
一股无声的、却仿佛实质存在的巨大紊乱场以越野车为中心猛地扩张开来!慕景沫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所有感官信号被强行掐断了一秒!车窗外的雨点似乎都出现了短暂的重影!灰西装男人手中那根距离她后背已不足一尺的注射器尖端,那稳定闪烁的红光突然如同接触不良般疯狂地明灭闪烁起来!他精准前冲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如同视频信号卡顿般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