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甘:“好啊,那就再见了,我们也走了。”
跟宁秋心告了别,馀甘和魏寻重新回到车上,把後座车窗关上,站站一下跳到前面座位中间拱着馀甘的手,馀甘无奈开始摸他,跟魏寻说:“走吧?昨晚休息好了吗?”
“还不错,”魏寻拉下手刹,“你呢?”
“也还不错。看你中午没吃饭,给你买了个饮料和巧克力,吃一点垫垫肚子。”
魏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谢了,今天应该能到。”
今天的路程不太长,两人成功赶在晚饭前到了目的地。来之前馀甘已经看了很多攻略和游客照,但真正到了现场,还是被宽阔清澈的湖水所震撼。
眼前连绵锋利的山起起伏伏,山顶被落日染成淡粉色,再往下,是不间断的白色,成片成片的雪覆盖在山腰。
远处山的背景是蓝色天际线,馀甘站在原处四周看了一会儿,踩着雪往湖边走,湖面上还游着几只黑天鹅,看见来人了就很快地游过来。
“你好,”馀甘蹲下摸了摸湖水,是比雪还冰的温度,黑天鹅游的很近了,就一直在他周围徘徊,于是馀甘只能说,“我没有吃的。”
黑天鹅叫了两声,这还是馀甘第一次听见这种动物叫。叫声有点像“嘎嘎嘎”,又有点像“咯咯咯”。
赛湖的温度比其他地方低一点,馀甘也终于体验到零下二十六度的威力,呼出的气体在空调瞬间凝结成白雾,然後渐渐消散。
魏寻帮他跟赛湖合照几张,其中有一张照片是馀甘和白天鹅的合照,照片定格的瞬间白天鹅正在梳毛。
两人沿着岸边走了一会儿,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突然闯入了冷冽的清脆音。馀甘转头看向湖面,只见冰块之间轻轻碰撞丶依偎,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冰块被推向岸边,像是赛湖的积木,一块叠着一块,魏寻拽着馀甘往後退了两步,潮水将冰块推到馀甘脚边,又往後散去,独留冰块在岸上。
视线从脚下向上移到远处,一副大全景展现在瞳孔中——将近一般的湖面上都是透明的丶尖锐冷冽的冰块,随着湖水波动碰撞。
“这是……”
“冰推,”魏寻接上他的话,“是一种在大面积的冰层在风力或水流推动下,向岸边堆积丶隆起丶碎裂,形成巨大的冰墙或杂乱冰丘的过程。”
馀甘喃喃道:“好壮观……”
“芜湖!”
“啊啊啊!”
“答应他!”
一阵吵闹声忽然响起,馀甘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男生正单膝跪地捧着一束花看向女生,而那个女生正是宁秋心。
宁秋心怀中还抱着小猫。猫明显有些应激了,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宁秋心抱着小猫向後退,皱着眉对着男生说:“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真的知道错了,心心,就原谅我吧,别再闹脾气了。”
宁秋心显然被气得不轻,呼吸急促:“你能不能听懂人话?而且什麽叫我闹脾气?你脑子被屎糊了吗?!”
“你怎麽能这样说话呢心心,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但也不至于闹到现在吧?我就当没听到你刚刚说的那句话。你不是总嫌我没有仪式感吗?你看,这是我专门订的玫瑰。”
“就原谅他吧……”
“就是,别要求太多了。”
“答应他吧,你对象真的很用心了……”
起哄声此起彼伏,馀甘拉着魏寻往宁秋心的方向走,小猫已经开始嚎叫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宁秋心摸了摸猫头,一只手捂住小猫的耳朵:“你们都闭嘴!”
衆人安静下来,宁秋心又对着男生说:“袁冰,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不想在这跟你吵,你赶紧拿着你那破玫瑰走。就订一束花还真他爹的把自己捧到天上去了,动动手的事情谁不会?而且我再说一遍,老娘他大爷的不喜欢玫瑰!讨厌玫瑰!滚!”
宁秋心怼开旁边站着的围观者,气势汹汹地离去,脸上的怒气在看见馀甘和魏寻时愣了一下,随後是尴尬和社死:“你们也在这啊……这麽巧。”
馀甘点点头:“你的猫还好吗?本来不准备过去的,但我看你的猫应激了。”
宁秋心:“没事,现在好一点了,谢谢你啊。”
魏寻看了一眼宁秋心身後,随後跟她说:“不是说再遇见要请我们吃饭?走吧?”
宁秋心:“当然,走着!”
魏寻让馀甘带着宁秋心离开,自己则拦住要去追宁秋心的男生:“不管你是她什麽人,都应该尊重对方的意见。你刚刚没看见她的猫都应激了吗?”
“你他妈谁啊?!”
魏寻:“我最烦把妈字当脏话挂嘴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