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青只好把屁股挪回去,默默把头缩更短。
而对面…燕玓白漫不经心打量眼前小宫婢。
好像在哪见过,但又没印象。
也是,後宫美人如云,最漂亮的都成了妃子。怎可能有漏网之鱼。想必眼前的貌不出衆。
大忙人如燕玓白,早把大半月前的插曲忘干净了。
杨柳青则继续放低存在感,让自己当个透明人。
实在不知道这什麽狗屎运。
第二次和燕玓白见面,形式也还很诡异。始料未及,根本无从防备。
她只好坐地上等,全不敢妄动,也不知道燕玓白在琢磨什麽。
这夜间,只有他们一前一後的呼吸。
终于,燕玓白似乎想到什麽,冷笑一声突然变脸,拔高嗓发难:
“好大胆子,竟敢对陛下的喜好污言妄语!抄你九族!”
果然?杨柳青顺溜趴地上求饶,她之前就没理由地觉得燕玓白不可能这麽平和。像是暗戳戳憋大招。
怕还是怕,然她也没忘颤着胆子解释一句:
“奴不是故意的,奴——”
虽然邓猛女就是故意的,她也不能直说是。实在要死…就死吧。
燕玓白得意她求饶的模样,就像他惩治宫人时的那般。他见不得人高兴,就爱看人怕得哆嗦。
胆敢质疑他的品味,这仇要是消了他就不是皇帝。
但,燕玓白眯眼。
这个宫婢曲编得别致。可以留段时日,逼她编些新曲再杀掉。
少年自得一勾唇,如同这几年来调戏所有妃子一般,轻佻道:
“擡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杨柳青:…不是。
他没认出自己?
她一噎,低声:“奴丑陋不堪,怕污了陛下的眼…”
“能有多丑?”燕玓白嗤,忽地阴戾道:
“你怎麽知道我是皇帝?”
这什麽脑回路?杨柳青还是乖乖的:
“陛下方才说了朕。”
“…哦。”燕玓白脸上突然有点挂不住,黑脸:
“擡头,朕看看你的丑脸。”
杨柳青抿唇,听命一点点直起身体,对燕玓白扬起脸。月光皎洁,少女五官比白日里更柔缓不少。少几分沉闷,减几分平庸。
所谓月下看人,自有一股朦胧美。何况,杨柳青很规矩地耷着眼皮。她睫毛很漂亮,眼下倒影两排绒嘟嘟的小刷子。
是以燕玓白被迷惑了,再度眯眼。
不出彩。
不动人。
很不怎样。
但也不算很丑。
他便道:“叫什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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