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会站到我身後来?下次再有不长眼的盯着你看,你就告诉朕,朕挖了他的眼!”
青青:“……我的皇帝陛下,你刚才还在头痛呢。”
燕玓白噎了噎,“这天下的老头子没有一个好的。王度如此,那崔循想必也是如此。命他那半路侄女操办雅集探路,末了还想叫朕暂留,可见心思。”
说着说着,燕玓白突然神情严肃地一捉青青两肩,从发鬓到鞋面都仔细看了遍。
“那些女人怎麽刁难你的?”
一说暖阁那些事儿,青青想起自己放出的豪言,不大自然道:
“刁难……也不算。无非就是惯例嘲讽几句衣着妆容,根本没有杀伤力。”
燕玓白不信:“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你老实交代。”
青青拨他手,转身坐正:“真的没有,再不省油也你比後宫省油多了。他们想知道的无非是你身上的事。就比如,你什麽时候娶正妻?”
青青又看他:“对了,你和那些人都说了什麽?好端端的冲我叫皇後,我前脚才和贵女们说清楚了身份,後脚就——”
燕玓白面色愈来愈古怪,青青迟疑,“你不会真说我和你,是……那个关系吧?”
燕玓白眼睫兀地往下一耷,竟像是默认了。
青青懵了:“你怎麽这样啊!”
她吸取诸多网文主角教训,告诫自己不过多投入感情,尽量独立客观地看待一切,就是为了避免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
结果燕玓白这位高贵冷艳的天子突然偷袭,给她扣了个“皇後”的名头是怎麽回事?
“你若是实在想感激我,就快点让天下太平,快点坐回天下共主。也犯不着豁出终生……这种事情是要上史书的吧?”
她和贵女们说那些话,说到底是因为她是燕玓白的身边人,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但,青青真的从来没有觊觎过那个位置。
从来都没有过。
青青很慌。
她已经想象到外面会怎麽传了。
“要不……你回去後辟谣?世家大族都在张望你的後位,我对你没有帮助——”
“杨柳青!你就如此嘴硬吗?”
一直缄默的少年却突然低吼一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他双目瞬间红透,死死攫着她。
青青他眼中汹涌的情绪震住,“我——”
燕玓白不管不顾地袭身而来,鼻尖几乎要撞到她的,额角青筋剧烈跳动:
“你分明爱极了我,我知道!”
这些时日,一见她便身不由己地心跳加速,总不受控地假装无意贪看她音容。
晾衣服,做饭,铺床单,扫地除灰。
明明只是最寻常不过的事,却有莫大的魔力。他渴望着……享受着她每一句冒犯和责怪。
既害怕,又惶恐。数个夜里辗转反侧,时间日复一日流逝,燕旳白逐渐地丶无奈地认清了事实。
他好像彻彻底底离不开杨柳青了。
那颗他曾要求的女人对男人的心,她虽实践地不算好,却已做到了最极致。燕旳白自问苛刻,面对与她经历的种种却也不得不屡屡哑口。她不抱怨,也未动过一丝一毫弃他而去的念头。
少年通身的傲骨,忽而就在一夕之间软地离奇。他满眼都是她的容颜,震颤之後竟有些激动地想:雅集是个好机会。他筹谋忐忑几日,一朝落实,却突然发现,大大方方阐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给她一个惊喜,给她一个从来不宣之于口,却配得上她一言一行的位置。一点也不难。
反而浑身轻飘,好若陷在云里。
可,为何全不见她欣喜,
“为何不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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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鸭蛋白:这个女人该死的嘴硬,明明爱我到不惜生命的地步却一直不承认,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