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浑然不觉,最终停在了一间密室前。
推开门,她愣住了。
墙壁上,是一幅巨大的壁画,画中描绘着一群头戴玉兰花冠的信徒,正围着一个祭坛跪拜。
而为的那名女祭司,高举权杖,侧脸对着观者,其左脸颊上,赫然有一道与她脸上那道陈年旧疤一模一样的伤痕!
“不……不可能!”林嬷嬷心神剧震,如遭雷击。
这壁画是玉兰教的核心机密,她作为外围的“暗桩”,根本没资格见到!
她惊慌失措地后退,却不慎撞翻了墙角的一座半人高的铜制香炉。
香炉轰然倒地,里面积存的厚厚一层金色香灰,猛地泼洒在对面的墙壁上。
诡异的事情生了。
那金粉仿佛被磁石吸引,瞬间吸附在墙壁的特定位置,在原本空白的墙面上,赫然显现出两个龙飞凤舞的篆字……弑君!
与此同时,百草苑西厢房。
内务府的赵公公竟冒着大雨亲至,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沈姑娘辛苦了,这鬼天气,咱家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些热乎的栗子糕,给你和苑里的姐妹们暖暖身子。”
沈流苏屈膝谢恩,目光却在那精致的糕点上微微一凝。
一股极淡的、被栗子甜香掩盖的苦杏仁味,钻入她的鼻息。
是淬了毒的“安神香”,无色无味,混入食物,半个时辰内便可致人脏腑衰竭而亡。
“公公有心了。”沈流??抬起头,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只是宫中规矩,入口之物需有专人试尝。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僭越。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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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锋一转,看向一旁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夏蝉:“夏蝉姐姐是贵人宫里的,身份比我高,不如请姐姐先尝?”
不等夏蝉反应,沈流苏已捏起一块栗子糕,佯装要递给她,却在半途“脚下一滑”,整个人向着夏蝉扑去。
夏蝉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沈流苏却趁着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将那块糕点塞入自己口中,同时,一枚早已含在舌下的玉兰花蕊被她悄然压在了糕点之下。
玉兰花蕊中的特殊汁液,正是“安神香”之毒的克星。
“啊!”沈流苏猛地捂住喉咙,出一声痛苦的呛咳,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噗……”她咳出一口唾沫,唾沫中,竟夹杂着一片被鲜血染红的、破碎的玉兰花瓣!
她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指向目瞪口呆的夏蝉,声音嘶哑:“夏蝉……姐姐……糕里……有毒……”
这一幕,被恰好赶到的萧玦尽收眼底。
“封锁百草苑!所有人不许走动!”萧玦的声音比窗外的暴雨还要冰冷。
他看了一眼地上“垂死”的沈流苏,又看了一眼夏蝉,眼神深不见底。
御医很快被传来,在赵公公的“引导”下,从栗子糕中验出了剧毒。
夏蝉百口莫辩,当场被拿下。
禁军封锁了药圃,名义上是调查毒源,实则将所有人都困在了这里。
沈流苏被安置在房内“养伤”,她却悄悄起身,将白天从暗河中刮取,又被冰魄兰凝结的那些“冰晶毒沙”取出,混入驱虫的草药中,制成了一种特殊的“驱虫香”。
她以“雨后多蚊虫,以免惊扰圣驾”为由,命宫人在百草苑各处点燃。
青烟袅袅,一股异香弥漫开来。
这香对常人无害,但对长期接触玉兰教秘药的人,却如同跗骨之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雨夜。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哑仆林嬷嬷痛苦地倒在地上,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