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正是面沉如水的王公公。
他看也未看沈流苏,目光如剑,直直锁定在林嬷嬷身上。
“拿下!”
两个小太监饿虎扑食般上前,将林嬷嬷死死按在地上。
王公公亲自上前,毫不客气地从她怀中搜出了那张带着体温的残图。
他展开图卷,借着火光,目光落在背面那六个香灰写就的字上,眼神微微一凝。
“这笔迹……”他仿佛自言自语,声音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清,“竟与十年前沈家一案,那份离奇遗失的供词笔迹,有七分相似。”
火光之下,沈流苏垂下眼睑,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冷笑。
她当然知道。
这笔迹,本就是她用母亲遗留的半块香墨,照着父亲的手迹,苦练了整整十年才复刻出来的。
为的,就是今天。
诱敌深入,再借刀杀人。
如今,敌人已经亲手将这份伪造的“真凭实据”,送到了皇帝的案头。
五更天,养心殿内灯火未熄。
萧玦修长的手指展开那份依旧沾着些许湿润泥土的残图,目光掠过正面的香络图,最终停留在了背面。
当看到那以香灰写就、带着一股决绝之气的“弑”字时,他紧绷的嘴角忽然向上勾起,出一声极轻的低笑,笑声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快意。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碧绿的翡翠牌,牌上刻着繁复的云纹。
他将翡翠牌置于香络图的一角,那里的焦痕竟与翡翠牌的轮廓纹路,严丝合缝地重合在了一起。
那是他当年赐给沈家的信物,也是沈流苏在香中留给他的另一个谜题。
窗外,纠缠了一夜的雨终于停歇。
一抹熹微的晨光穿透云层,恰好落在御案前的紫砂香炉上。
炉中,燃尽的安神香余烬,在晨光的映照下,竟悄无声息地聚拢成了一个模糊却可辨认的字形。
……苏。
萧玦的目光从那个“苏”字上移开,重新落回手中的残图。
他提起朱笔,在一道空白的奏疏上,写下一行密令:
“查,先太子薨前七日,所有宫中进献香料名录,及相关人等。”
笔锋落下,力透纸背。
他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些,眼中是猎人般的兴奋与锐利。
“十年沉案,终于有人敢点这一把火了。”
这盘棋,越来越有趣了。
又过了两日,百草苑依旧平静如水。
沈流苏每日莳花弄草,仿佛那夜的惊心动魄只是一场梦。
傍晚,替她去内务府领月例的小太监喜滋滋地跑了回来,除了份例银子,手里还多了一小包点心。
“流苏姐姐,你猜我今天瞧见什么了?”小太监献宝似的凑过来说,“我看见王公公了!他行色匆匆的,一连两天,都往司礼监最里头那个密档房里钻呢!”
沈流苏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为一株兰草松土,唇边却悄然泛起一抹了然的浅笑。
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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