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从盒中取出一团墨绿色的香泥,小心翼翼地填入炉心,随后划燃火石,点燃了香泥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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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明火,只有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青烟袅袅升起,瞬间便与殿中原本的檀香融为一体。
做完这一切,两人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入黑暗。
沈流苏没有动。
她静静地等到后半夜,确认再无异动,才从梁上悄然滑下。
她快步走到香炉边,用一根细长的银针,从炉心深处,撬下了一小块尚未燃尽的香泥,迅用油纸包好,藏入袖中。
回到香语阁,已是寅时。
她没有片刻休息,立刻用七种烈性草药配制出“逆嗅剂”,滴入清水,将口鼻浸入其中。
剧烈的刺激感让她的嗅觉灵敏了十倍不止。
随后,她将那块香泥置于温火上,凑近了,仔细分辨着那被烈性药剂放大后的每一丝气息。
腥甜、腐朽、迷离……
忽然,在一众诡异的气味之下,她捕捉到了一缕极难察觉的、宛如龙麝的醇厚尾调。
她的心猛地一跳,立刻翻开了父亲遗稿中尘封已久的《禁香谱》最后一页。
有了!
傀儡香的改良配方!
为了让香效更稳定,渗透力更强,幽冥教竟在其中加入了“龙涎髓”!
此物珍稀无比,是大晏皇室秘藏,唯有内库总管才有权根据圣上旨意支取。
每一笔的出入,都应有详细记录。
沈流苏提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三个名字:崔元、李焕、赵明远。
崔元,幽冥教香使,已死。李焕,前任礼部尚书,十年前便已告老。
她的朱笔,重重圈住了最后一个名字。
赵明远……现任内库总管!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议事正酣。
沈流苏一身祭使朝服,手捧奏折,自百官末列,一步步走到御前。
“臣,皇陵总祭使沈流苏,有本启奏。”
满朝文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个近日来声名鹊起的年轻女官。
萧玦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讲。”
“臣奉旨稽查皇陵香资,现内库历年香料损耗明细中,有一味‘龙涎髓’,三年来无故失踪八两,账目不清,去向不明!”
此言一出,站在前列的内库总管赵明远脸色骤变。
萧玦的目光如刀,直刺过去:“赵明远,可有此事?”
赵明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涔涔,慌乱辩解:“陛下明鉴!绝无此事!龙涎髓乃皇家禁脔,每一钱的支取都有记录,账目清晰,绝无差池!”
“是么?”沈流苏清冷的声音,如同一柄冰锥,在大殿中回响,“那敢问赵总管,既然账目清晰,又何须急着销毁去年十一月之前的所有出库台账?”
一语惊起千层浪!满朝哗然!
销毁台账,这已不是账目不清,而是欲盖弥彰的死罪!
赵明远浑身一颤,整个人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几乎就在赵明远跪倒的同一时刻,坤宁宫内,皇后突然起了癔症。
她死死抱着一尊冰冷的鎏金佛像,状若疯狂地哭喊着,声音凄厉:“别杀我!我什么都没说!我没有背叛你们!”
风雪欲来的天幕下,沈流苏站在丹陛之侧,遥望着坤宁宫的方向,殿外的阴影将她的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轻声自语:
“香火反噬,从来不会先伤外人。这第一刀,砍向的,永远是你们自己人。”
萧玦的谕令雷厉风行,赵明远被当场革职,剥去官服,由御前侍卫即刻押往天刑司大狱,严加审问。
王忠亲自领了这道旨。
他看了一眼殿外灰蒙蒙的天色,对押解的侍卫统领低声吩咐:“不必走正门大道,从西边的夹道过去,快一些。”
那条夹道,是宫城中最偏僻幽深的一条窄路,两侧是高耸的宫墙,常年不见日光,最是寂静无人。
王忠苍老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却闪过一抹森然的寒光。
真正的审问,从来不是从大狱的刑房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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