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自己的戒指。
曾经的戒指。
来自于他的母亲,他和妹妹一人一个。
後来他给了岑维希,交换了现在挂在他脖子上的一枚硬币。
原来岑维希也留着他的戒指啊。。。。。。
一种奇异的喜悦开始席卷他的全身,为因为痛苦而干涸的血管中注入了一丝带着魔力的泉水。
维斯塔潘翻开岑维希的钱包。
一把零钱,一叠纸币。
一张家庭合照;一张穿着阿森纳队服的青训合照;一张萨卡和他追着一只比格犬的照片;一张意大利语的收据,似乎是当铺的清单;一张有些年头的欧元,上面用德语写着‘奥迪杯’;
他的戒指也被放在这个透明的夹层里面。
维斯塔潘忽然感觉到一阵莫大的幸福。
被关心,被在意,被看到。
这是马斯洛放在他的金字塔需求顶端的轻轻放下的最後一块顶石。微小,渺茫,但却让一切完整。
苏格兰清脆悠扬的风笛声再次响起。
维斯塔潘接通了岑维希的电话。
“喂。。。”
“VC说他需要这个钱包,里面有他很重要的东西。”
还是那个冷峻的声音,那个灾难之後有条不紊的清道夫。
“你有什麽条件,他都可以答应,只要你把他的钱包还给他。”
很重要的东西。。。。
我的戒指也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我只有一个条件。”维斯塔潘扯着自己已经沙哑到不能听的嗓子说出了这句话。
“请说。”
“我要VC听电话。”
再停顿了一段时间。
安静的沉默中,维斯塔潘却不再焦虑,他坦然地等待着电话那头的选择。
“喂。。。”
他听见了岑维希的声音。
和他自己的一样,前所未有的沙哑难听。
“我很抱歉。”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年久失修的齿轮从喉咙里摩擦出来的噪音。
“我会还给你的,你的钱包,你的手机,我马上就会去做。”
“我真的非常抱歉我说出了那样的话。”
他没有等到岑维希的回复。
嘟——嘟——嘟——
岑维希挂断了电话。
但维斯塔潘却如释重负。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硬币,心里有了种奇怪的笃定——他会重新和我说话的,一切都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