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是法拉利的优势,他会直接超过去生吃岑维希吗?
萨卡看着暗红色的计时器几乎像是某种恐怖片,随时会流下干枯的血迹,从电视机的屏幕上蜿蜒而下。在极度的紧张中他想起来了自己刚刚学过的生物课。
心脏一边进血,一边出血。
进的是不含氧的铁锈色的静脉血,出的是含氧的鲜红的动脉血。。。
近了。。。
近了。。。
进弯道了——
呼——
颜色瞬间变白。
无限趋近于0的暗红色倒计时被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
接着,时间违反直觉一般开始倒退,最後回到了乖顺的,象征着安全和投降的白色。
萨卡长舒出一口气。
他从未觉得白色如此顺眼过。
像是含氧的动脉血输送到了全身各处,他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以及跳的不太规律的心脏。。。变成白色的时间让他全身放松。
太吓人了。
他心想。
不知道岑维希现在心跳多少。
座舱里面的岑维希心跳反而比较平稳。
相比于在电视机前看着两车间距的颜色心跳就在坐跳楼机的好朋友,他整个人倒是没有那麽大的情绪波动。
他的心跳维持在了一个相对的高位,心脏加班加点极速运作把血氧传输给全身上下,保障自己的腿不会在关键时刻软一下,或者自己的手指按错键。
另一个在高速加班的器官是大脑。
每根神经似乎在跟肌肉直接沟通,赋予了本能先斩後奏的权利。
正在嗷嗷待哺的恐惧只能待在一个不起眼的没人关注的角落里了。
感官殿堂的中心位置,触觉,被全部被放在了屁股上。
通过坐垫细微的震颤去判断刹车的程度,轮胎的状况。。。
岑维希像是一个甩手掌柜,身体各处各自忙得冒烟,反而他自己的意识没有什麽事情做,只好在赛车里面看风景了。
四周的景色呼啸而过。
夹在一个Y型的人字拖中间。
这是FIA的新研发,一个像人字拖一样的玩意横挡在前窗,从此岑维希感觉自己大概是被迫变成了苍蝇长出了复眼不得不将世界分成好几瓣来看。
一瓣是天空。
一瓣是观衆席。
一瓣是沙石地。
还有一瓣,是後面像是火焰一样追击着撕咬着他的红色法拉利。
‘VC,干得不错,轮胎怎麽样?’
耳边忽然响起嘈杂的声音。
是TR里面的工程师。
他在问什麽?
问我的轮胎怎麽样?
我的轮胎还能怎麽样。。。
‘没爆胎,还能跑。’
岑维希略显冷淡地回答道。
他的回答噎住了工程师,也逗乐了全场观衆。
‘岑维希!他还在记恨上场的爆胎!’
‘确实是非常可惜的一个爆胎!’
‘在经历了开局澳大利亚站排位赛撞墙,最後正赛p8完赛之後,岑维希这位新秀就陷入了巨大的舆论危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