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扣一下。”他说。
维斯塔潘没有动手。
“你自己找一下,就在。。。”
岑维希忽然凑近,发出惊呼‘原来在这里啊。’
维斯塔潘屏住呼吸,但是一瞬间他依然闻到了那种属于岑维希的气息。一种微妙的清爽的水果的气息。
气味是一种远超想象的信息载体。
一下子把维斯塔潘带回那个岑维希在他怀里哭泣的夜晚,那时候他的气息带着一点苦涩,像是一棵阳光明媚的橘子树,哭泣着抱怨为什麽太阳不能永远照耀着他。。。
“没有。”维斯塔潘握紧了方向盘:“你没有得罪我。”
啪嗒——
岑维希系好了安全带。
“你真的,看到了一只猫吗?”
“。。。真的啊。”岑维希无语:“你不相信我?”
“我没必要骗你们啊,我当时感觉开的很好啊,你知道的,就是那种,‘仿佛你已经不在比赛’了的那种很好的感觉。。。”
维斯塔潘轻微点头,示意岑维希继续说。
“。。。而且我也一直在刷紫。虽然可能到最後也追不上你,但是我没有必要去急刹车给自己找不痛快啊。追不上你我还是第四,故意表演急刹车万一演脱了车子出故障退赛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是,摄像机里没有一只猫。”维斯塔潘说:“而且你也确实,控制住了你的车。”
“我不知道为什麽,我也说不清。我能够控制住因为我的状态很好,在看到那只猫之前我还在刷紫。。。。。。除非是我出现了幻觉,不然那确实是一只小猫,灰黑色,白手套,绿眼睛。”
“。。。。。。你知道你在接近300码的高速下不可能看到一只猫的眼睛的吗?”
“。。。可是我就是看见了啊。”岑维希说。
“。。。你最近压力很大?”
“有一点。。。等下,你为什麽这麽问?你怀疑我真的出现幻觉了?”
岑维希看着维斯塔潘调转车头。
“你干什麽在这里掉头,你是准备送我回医院精神科检查吗?那好啊,送我回夏尔的病房吧,我们脑子都出了点问题正好挤一张床了。”
“不。。。我准备回赛道,去找那只猫。”
“你说你看到了一只猫,so,proveit。”
。。。
斯帕赛道是一条建在山里的赛道。
它坐落在阿登高原的崎岖山丘和茂密森林之间,借助这些400-500米海拔的山丘,形成起伏不定落差巨大的赛道,造就了很多经典的比赛。
比如红河弯角。
车手们以高速冲下坡,在坡底全油门通过红河弯角,然後再迎着巨大的坡度全速冲上坡,来到Raidillon弯。
岑维希确信自己就是在往下冲的时候看到了那只小猫咪的。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
半夜回到赛道,找一只猫?
怎麽可能找得到。。。
但是他们两个现在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工作卡片居然还能刷开斯帕赛道的安全门。
“这样真的不会有什麽安全问题嘛?”岑维希在门被刷开的一瞬间都有些不敢相信,他本来准备好了爬墙来着。
“能有什麽问题。”维斯塔潘沙哑的嗓子在半夜听起来感觉很不一样:“你看看这里,还有什麽值得光顾吗?”
手机摄像头带来的光扫过四周。
拆了一半的活动板房,没有亮着的照光灯,夜间的山风吹着没有被撤走的选手海报。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派对过後的那种场景——所有客人都离开了,剩下满地的狼藉和几乎实体化的空虚感。
“走吧。”
他们徒步走上了赛道。
夜间的赛道,山风带着山里说不清生物的呼啸声。这条几乎是F1赛历上最长的一条,它有7公里,要跑44圈。
开着车的时候,他们为了自己是用1:47秒还是1:48秒在拼命。用脚走的时候,这种距离变成了真实的,漫长的,快2个小时的徒步。
正常人的徒步配速是4-5公里,他们两个走快了一点,走完一圈也花了一小时。
岑维希从未觉得这条赛道如此漫长。。。
尤其现在还有点冷。
“我以前,我爸会带我来这里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