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侥幸胜利,拉开汉密尔顿百分之七秒。
百分之七。
赛道计时还剩2分钟的时候,技师拿掉了岑维希轮胎的保温毯。
‘VC,准备好了吗?’
岑维希回到了赛道。
最後一圈。
没跑好。
岑维希在过第一个弯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走大了。
这本身不是致命的问题,只是走线略微偏移,但在竞争百分之一秒的排位赛里,这就是原罪。
跑下去。
别慌。
岑维希深呼吸。
空气里面满是焦躁和恐惧,通过肺进入血管,在他的身体里面开始推多米诺骨牌,恐惧游走全身,最後一张牌叫放弃。
算了。
没用了。
要不然放弃吧。
但是恐惧没有带倒那张放弃。
岑维希手指拨动拨片。
升档。
油门加速。
抵在放弃背後的是惯性。
在理智把绝望和放弃传递给大脑之前,肌肉已经掌握了全身的话语权,现在主宰的不是大脑而是依靠肌肉惯性。这是他梦里闭着眼睛都能跑完全程的赛道,这是他一听发动机声音就知道在过哪个弯角的赛道。。。
跑。
继续跑。
必须跑下去。
岑维希有些麻木地升档,降挡。
这是最优解吗?
他不确定。
这是最好的路线吗?
他不知道。
一切都在速度的极限中远去,头脑像是冥想一样放空。。。直到视网膜捕捉到的黑白方格旗信号被传回。
结束了。
一切感官忽然回到身体。
呼——哧——
岑维希开始大喘气。
‘怎麽样?’
声音逐渐回到了他的耳畔,身体的器官开始工作。
‘VC,goodjob,二段刷紫。’
岑维希心里一沉。
也就是说,只有第二段刷紫了。
另外两段他都输给汉密尔顿。。。了吗?
车子回到了维修区,岑维希带着些许惊讶地看见,屏幕上,榜首的名字,依然是他——:1:31。547。
然後是他的队友。
Ham:+0。023。
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