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帽能干什麽用?”陈飞洋收回手,突然反问了一句。
“没什麽用。”孟宁书面无表情。
“防护作用!”祁让之大声抢答,俨然一个优秀课代表。
程延序自打戴上那顶“贵气”白帽後,就再没出声,只安静站在一旁。
“聪明!”陈飞洋满意地点点头,“这不,我跟孟宁书明天得去参加那老头的寿宴,没法在家护着你们。所以我早就考虑到了,特意准备了这份大礼!”
孟宁书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在家戴个头盔……防屋顶塌陷吗?”
程延序偏过头,很低地笑了一声。
“你闭嘴!”陈飞洋瞪他一眼,“祁哥,程序哥,还有陈阳洋,他们仨就爱到处跑,不得戴个帽子防着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懂不懂?!”
“有道理。”祁让之深以为然,又擡手敲了敲程延序的白帽子,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
“跟你换。”程延序忽然伸手,掀掉祁让之头上的红帽,把自己那顶白的扣在他头上,自己则戴上红色的,站回孟宁书身边。
乍一看还挺像工地大哥带着小弟。
孟宁书有点想笑。
“都严肃点!”陈飞洋吼了一嗓子,“我们不在的时候,就是最需要警惕的时候!尤其程序哥,你给我戴严实了!”
“嗯。”程延序很给面子地应了一声。
“所以,”孟宁书擡手指了指自己头上那顶红帽,“你给我安排这顶,又是什麽说法?”
“啧!”陈飞洋卡壳一秒,目光在他和程延序之间扫了个来回,突然眼睛一亮:“情侣款!懂不懂?睹物思人懂不懂!你俩在不同的地方戴着同款帽子,多浪漫!”
“刚才你给他的可不是这个颜色。”孟宁书说。
陈飞洋干咳一声,强行挽尊:“现在它是了,不行吗?”
祁让之自打戴上那顶“贵气”白帽之後,就没了声响。
孟宁书有点好奇地望过去,只见祁让之站得笔直,眼皮都不眨一下,直勾勾盯着陈飞洋。
啧,这帽子怕不是有什麽毒。
“你行李收拾好没?”陈飞洋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
“你程序哥收的,你问他。”孟宁书朝程延序擡了擡下巴。
陈飞洋扭头看向程延序:“程序哥,头盔塞进去了没?”
“放了。”程延序点点头。
“行,那就出发!”陈飞洋一把拉下手刹,油门一踩,小电车窜了出去。
“你俩在後头挤不挤啊?”祁让之扭过头,笑嘻嘻地问。
“挤,”程延序淡淡地说,“所以你下去。”
“行啊,”祁让之笑得眼睛弯弯,“那你待会儿记得把这小电车开回来。”
程延序皱了下眉,不说话了。
孟宁书忍不住笑出声。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开这辆车出去的时候。
当时程延序编了个漏洞百出的借口,现在想来,他是真没办法。直到昨晚陈飞洋科普完回屋後,他跟程延序戴着工地帽坐在阳台上吹风喝啤酒,聊起这事,他才知道,程延序居然没有驾照。
真是个小可怜。
也难怪他说以前的生活很无聊。
什麽都受限,什麽都不能真正参与,偏偏还不能躺平,还得高强度工作,这样的日子,换谁谁不跑?
可这人竟坚持了那麽多年,却连父亲的一句肯定都得不到。
“等我回来。”孟宁书伸手,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
“这不还没走呢。”祁让之在一旁悠悠插话。
“啧!你单身你不懂。”陈飞洋目视前方,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
“也是。”祁让之点点头,语气居然有点落寞。
按理说,这辆小面包车里的四个人都是单身。
只不过,有俩已经悄悄“变质”了而已。
陈飞洋嘴上说得轻松,脚下却一点没留情,车速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