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也伸手推开桑适南,轻轻把那几张卡收好:“晴姨的好意,不能不收。”
他擡起头,嗓音极轻:“谢谢晴姨。明天我也准备一份礼,还给您。”
赵锦晴整个人都快笑开了花,越看奚也越喜欢,越看桑适南越嫌弃:“你看看,看看人家嘴多甜。”
桑适南啧了一声:“甜嘴有个屁用,吃完饭不还是我来洗碗。”
等收拾完这些,桑适南赶紧拉着奚也回了房间。
奚也心里还搁着事。那层心结没彻底放下,也还没做好被“正式介绍”给赵锦晴的准备。
虽然桑适南全然不在意这个,但他知道奚也在意,于是他什麽都没说,只顺着他的意思。
晚上当着赵锦晴的面,两人默契地住进不同房间,各自睡各自的。
睡到半夜,桑适南卧室门被人敲响。
桑适南在迷糊间皱了皱眉,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开,一道黑影径直栽进他怀里。
怀里的人身子软得几乎没有重量,额头滚烫。
桑适南心头一紧,伸手托住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喊出声:“奚也!”
奚也的额头抵在他肩窝里,呼吸滚烫。眼半睁着,睫毛在颤,眼皮薄得能看见细密的蓝色血管。那张一向苍白的脸此刻泛出两团病态的红。
“我……过敏。”他哑着嗓子,贴近桑适南的耳边,断断续续吐出几个气音。
桑适南脑子里“嗡”地一声,立刻清醒过来:“过敏源是什麽?花生芒果?是不是那个?”
奚也没点头,也没力气说话,只蜷在他怀里,浑身都在发烫。
“知道自己过敏,为什麽不拒绝?”桑适南声音发紧,几乎要带出一丝怒气。
但下一秒,他看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擡起来,带着一点可怜的茫然。
奚也无措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别对我那麽凶。”
桑适南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叹出声,把人打横抱起,安安稳稳放回床上。
“你就是这样,”他找出过敏药给奚也喂下,一边擦着他额头的汗,一边低声说,“别人多看你一眼,你就非要回报人家。连命都不顾了。”
奚也靠在他怀里,呼吸浅浅,眼角一点泪光滑下来。
他微微张着唇,像想说什麽,却最终什麽都没说,只是顺从地靠在他胸口。
桑适南心疼得不行。
从小就这样吗?因为得到的爱太少,所以只要稍微给他一点爱,他就拼了命偿还。
他伸手,把奚也整个人揽进怀里,掌心贴着他的後背,轻轻拍着。
“没关系,”他低头去贴奚也的脸颊,“以後哥给你很多爱,很多很多。”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透,赵锦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枕边,接起电话:“什麽事?”
电话那头传来秘书的声音,一向沉稳冷静的人,此刻却明显慌乱:“赵行长,您快看新闻!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儿?”
赵锦晴一下清醒了,心口猛地一紧。
她这个秘书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从未有过如此失态。
“出什麽事了?”她下意识坐起,脑子飞快闪过无数可能。
难不成昨天那条诈骗短信真的中招了?
骗子把她名下资産全转走了?不至于吧?!
她的指尖有些发抖,赶紧点开手机。
秘书已经把新闻链接发了过来。
财经频道最新推送的头条,字号醒目,内容更是让赵锦晴触目惊心:《知名航运企业家“船王”沉聿舟向江州银行行长赵锦晴赠予旗下港口资産一宗》赵锦晴整个人僵在床上,像被雷劈了一下。
半天说不出话,只盯着那几个字,越看越觉得天旋地转。
谁?沉聿舟?
-----------------------作者有话说:壕啊,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