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这麽难伺候?!”
“她坐得住,咱们也得坐得住。日後登上那个位子,你还得更坐得住。”
“可我尿急!”
朱高燧也顾不上什麽文雅的用词了,他拼命提气,面色难耐。朱月贵眼皮子一跳,目光瞬间变得微妙。
好在,门口突然出现的人解救了他们。
“安王,你还我公道!”
一声响亮的,带着愤怒和不甘的声音在酒楼门口响起。
徐妙容朝着楼下看了一眼,面色微变。
“是真的魏德福。”
他没死。
此时的魏德福和从前没什麽两样,只脸上多了一道刀痕。他眼里明显写满了惊慌,虽扯着嗓子做出了豁出去的架势,整个人却明显畏畏缩缩的。
他还真死而复生了。
徐妙容暗自琢磨,李万福和魏德福跟着范晔一道来了应天,知道自己和朱楹的真实身份以及范晔他们想干什麽後,他二人自个把自个吓死了。
人死了,自是该往乱葬岗上一扔。府上的人给朱楹回消息,自然不会信口开河。
这魏德福,还真有两把刷子。
也不知,他又是如何与朱高燧他们搭上的。
王府的护卫早在听到那声“安王”後,就迅速将魏德福围了起来。他们要将魏德福拖下去,魏德福一边挣扎一边高喊:“我为了家中生计,往来奔波,成天累的跟牛马一样。可我为了我的家,我的家,却被人偷了!”
“娘子不是我的娘子,孩子不是我的孩子,我忙忙碌碌,还有什麽用?老实人就该这麽被你们欺负吗?老实人就该被你们这些坏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安王!你和陶氏如此待我,你以为,你威胁我,打我杀我,我就来不了吗?是,凤阳是远,可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来了!”
“我和你们这些皇孙贵胄拼了,安王,你出来!你这个缩头乌龟!”
人群瞬间炸了。
他们听到了什麽?他们听到了,这老实人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
不是他的孩子,那是谁的?
答案昭然若揭,所有人都流露出吃到大瓜的激动来。魏德福还想再说,王府的护卫随手扯了一把路边的干草,塞到了他嘴里。
天上有一块米糕砸下来,正好砸到魏德福塞了干草的嘴。
“吵死了。”
朱楹说。
他坐在窗前,探出半个头,目光扫过正吃着瓜的群衆们,群衆们便战战兢兢闭了嘴。目光又落在魏德福身上,他说:“是谁让你来这里的?”
魏德福心中一慌,想到自个背後有的是人,忙收起慌乱模样。只是嘴里到底堵着干草,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王在府里时,你出现在王府门前。本王来这酒楼里吃饭,你又出现在酒楼门前,你对本王的踪迹,还真是了若指掌啊。”
轻笑了一声,朱楹又道:“你说本王打你杀你欺负你,不叫大夥看到,大夥怎知,本王到底有多可恶。”
说到此处,他面色陡然一冷,扬声道:“本王现在就将你,乱棍打死!”
护卫们立刻就将魏德福按下了,魏德福的脸,成了猪肝色,他咿咿呀呀想叫人,却发不出声。一棍子打下来,他闷哼一声。
又一棍子打下来,他眼前一黑。
心中後悔不叠,早知如此,用小把戏骗过狱卒,被人扔到乱葬岗又骗过其他人後,他就该立刻回凤阳,留连应天做什麽,繁华繁华没捞着,人却被二殿下的人发现了。
二殿下威逼他出面攀扯安王,他哪敢不从。那割在他脸上的一刀,真是疼。他几乎可以确定,若他不从,那把刀,就会毫不犹豫朝他的心口而去。
可,安王哪是那麽好惹的。
想到在龙虎山时的过往,魏德福屁股疼心也疼。他真是命里带煞,遇一个煞神,又遇一个煞神。
他指望朱高燧的人救他,朱高燧已经憋无可憋了,他抄起那酒壶,躲在了帘子後头。
朱月贵的脸僵了一下。
待朱高燧清理完,从帘子後头如释重负转出来,她道:“安王要将他打死了。”
“那怎麽办?”
朱高燧想起身往外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