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好意思说?”
冯氏一脸莫名其妙,“我又没说什麽,是你自己沉不住气,听到梅家的丫鬟说大明词坛来了个文曲星,就一骨碌从病榻上爬了起来。”
冯氏心里实在无语。
前些日子,她接到朱橚让她来应天的信,就立马动身了。紧赶慢赶,正好在今天赶到。可,周王府的下人同她说,朱橚在梅驸马府上养病呢。
着急忙慌地跑到驸马府要人,哪知道,前脚朱橚还当着她的面“哎哟哎哟”喊个不停,後脚听到梅家丫鬟说话,他竟然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个大跨步,从床上跨了下来。
梅家的丫鬟傻眼了,梅殷阴阳怪气道:“你不是病得一直起不来吗?”
“我好了啊。”
朱橚回他,又丢下一句:“你们府上吃的喝的都挺好,下次我还来。”
梅殷是什麽表情,她没顾上看,她只知道,她现在无语死了。
早知道,她就不来了,在王府含饴弄孙不好吗?
“我这不是怕功亏一篑,被人捷足先登了吗?”
朱橚解释了一句,暗道:幸好他反应快。
他要是反应再慢点,朱椿就要骑到他头上了。他可是叫人时刻关注着安王府的动静,知道朱椿迷上了话本子,为了话本子,心甘情愿当冤大头替朱桂赔了五十匹布,他还能坐得住。
可知道,徐妙容写下了《临江仙》,他却坐不住了。
朱椿和朱权一样,有时候清高的很。他们两个像文人一样扭扭捏捏,可当遇到真正的文曲星,他们又不扭捏了。
怕被朱椿抢了师父,他才被迫中断表演。
果然吧,就连杨荣他们几个都已经等在了安王府门口。
一时间又有些庆幸,还好他不要脸,早早把床铺到了安王府。现在他进安王府,就跟进自己的家一样。
丫鬟们起初还想将他拦在门外,可他随时会“发病”,谁能奈何得了他?
心中窃喜,又想到,还有个问题还没问徐妙容呢。
可这问题……
憋了又憋,他还是没憋住,小声问了一句:“这里没别人,二十二弟妹,你小声告诉我,那首《临江仙》,当真是你写的?”
冯氏:?
忙拉人掐人,示意人,闭嘴。
虽然吧,因为朱橚要拜师的事,她对文曲星的感*官有点别扭。毕竟,她的年纪,都能当“文曲星”的娘了。可现在谁不知道,文曲星承载着大明文坛复苏的希望。谁和文曲星过不去,就是和大明的文坛过不去。
她哪敢和大明文坛过不去?
说起来,她也很想看到,大明文坛群星闪耀的时刻。或许,在眼前这位文曲星的带领下,她当真能看到这一天?
“不是我写的。”
徐妙容又一次否认了。
冯氏神情一滞,与朱橚同时开了口。
“满招损,谦受益,二十二弟妹,其实你不必谦虚的。”
“我就说吧,一个人还能在植物丶商业丶文学上都开花?”
“殿下!”
冯氏的神情又一次滞了滞,她忍不了了,“你知道大明文坛的希望意味着什麽吗?你知道,大明的荣光又意味着什麽?殿下,成不了文曲星,咱也不能当绊脚石!史官的笔,你受得住吗?”
“我怎麽……怎麽受不住了?”
朱橚无言以对,又摇头,问冯氏:“你怎麽了,怎麽突然转了性?”
徐妙容:……
她已经不想说话了,她宁愿,朱橚当初真的吐血了。真的。
“不提这些了,咱们换个话题吧。”
无奈之下,她主动说了一句。
朱橚点头,他对这些诗啊文啊的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二十二弟妹,你就没有遇到什麽困难吗?”
徐妙容呵呵了一声。
想到被自己戳了十几个黑点的信,和还未来得及付诸实践的计划,她点头,“还真遇到一桩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