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好点,怎麽行呢?”
徐妙容立马扯过朱瞻基,摸摸朱瞻基的脸,她说:“难道陛下,你喜欢看瘦了的基儿?”
“我……”
朱棣语塞。
摆了摆手,他认命了。谁让他刚才嘴快,谁让他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报应来了,这钱啊,不报销不行了。
“朕会给你报销。”
“别急啊。”
徐妙容却摇了摇头,“臣妇还没说完呢。”
“还没完?”
朱棣属实震惊了,这下江南,是去办事的,还是打劫他的?
“刚才臣妇忘了说,其实剿灭倭寇的时候,臣妇还受了伤。看病养伤,到底也要花钱,所以,陛下……”
徐妙容暗示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朱棣愣住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麽看,这位弟妹都不像是有伤的样子。
“你伤在哪了?”
他问。
徐妙容指了指自己,“心里。”
朱棣:??
他也给出了一个“你在逗我吗”的眼神,正要说话,徐妙容却道:“臣妇卧薪尝胆,将计就计,为了捣毁林映真的阴谋,在那逼仄的箱子里蜷缩了整整一晚上,又因为看到了倭寇的凶狠,臣妇的心里,受了些创伤。”
创伤?
创伤??
朱棣已经不想说话了,卧薪尝胆,将计就计,真是好大义,好勇敢。他若再拒绝,显得他这个皇帝,太小心眼。
“你们回去吧。”
他说。
见两口子不动,他干脆摆了摆手催促,“回去回去,这几天,都不要进宫了。”
他不想看到他们。
“那报销的钱……”
徐妙容小声提醒。
“高炽。”
朱棣近乎是咬牙切齿了,“从陈家的脏银里,拿小半箱出来,给她。”
小半箱。
徐妙容觉得,幸福就好像那花儿一样,在她眼前开了。喜滋滋地回了王府,用过饭,她才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朱棣好像没说,什麽时候给钱。
寻思着“赃银”还没二次清点呢,怕是最快明日才能拿到钱,她便先把这事丢在了脑後。
翌日,从数钱的美梦中醒来,清醒了一会,她才发觉,朱楹不在床上。揉了揉眼睛,忙问一旁伺候的月芽:“王爷呢?”
月芽道:“世子殿下送了银子来,王爷正在前厅与他说话呢。”
银子。
徐妙容瞬间坐不住了,急急忙忙下了床,又迅速洗簌完毕,她便往前厅去了。走到半路,恰好遇到点完钱回来的朱楹。
“高炽走了?”
她问朱楹。
不等朱楹回答,又急道:“多少。”
“五百两。”
朱楹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乖乖!
徐妙容吃了一惊,心说,朱棣你还怪大方的。
五百两,当真是小半箱。但,实事求是,兰溪之行,她花出去的,其实并没有五百两。所以朱棣这是,被她一本正经又理直气壮地要钱气糊涂了,还是不明真相,错以为一箱银子,并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