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
牧听舟忍不住挥了挥,确实是一柄好剑,极为趁手。
裴应淮淡淡地笑道:“师父命我去给你找一把趁手的剑,如何?还满意吗?”
牧听舟曾为剑修,自然也最爱宝剑,鲜少能遇到一把趁手的剑,如今一遇,更是欣喜万分,直截了当地道:“这把剑给我!”
裴应淮:“已经是你的了。”
牧听舟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心思活跃过了,在幽冥那种沉闷的地方自然也没什麽消遣娱乐的玩意,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夜晚。
裴应淮陪他练了一个下午的剑,两人皆是大汗淋漓,脸上甚至都沾了点黑色的痕迹,他细心地拿出手帕,率先替牧听舟将脸上的痕迹擦了干净。
“这把剑用着如何,还顺手吗?”
牧听舟勉勉强强道:“还行吧。”
裴应淮逗他:“那既然还行,就先还给我吧,等回头我再给你找一把趁手的。”
牧听舟顿时小脸垮了,抱着剑掉头走人,却不经意间扫过剑柄上的一抹字样。
他的脚步顿在了原地,身後的裴应淮赶忙追上来:“怎麽了?”
先前牧听舟没怎麽观察过这柄剑,如今看来,确实是有些眼熟。他原先不以为意,直到看见了这枚雕刻在剑柄上的字样时才恍然想了起来。
他问:“这把剑,你是从哪得来的?”
裴应淮:“先前出任务时偶然遇见,便留了下来,不知怎麽忽地就想到这把剑,说不定会适合你一些。”
牧听舟摩挲着剑柄,站定在原地良久後倏然跑开了:“师兄,你回去同师父说一声,我迟些再回去!”
他一路小跑到峰座之上,嘭地一声将木门关紧,在上面贴了几枚结界符。
而後,啪的一下将先前爱不释手的剑扔在了桌案上。
灵剑:“……”
牧听舟冷笑一声:“还要我请你出来吗?”
略带稚气的声音与他的语气交融在一起有种违和感。
须臾过後,屋子里依然毫无动静,牧听舟仿佛就像在唱独角戏一样,定定地站在原地。
他轻啧了一声,上前两步,缓缓伸向那一动不动的灵剑。
至此,灵剑才微微颤动了一下,一阵白光闪过,在牧听舟的死亡注视下慢慢变成了人形的模样。
灵剑化为的少年竟然还比牧听舟高了半个脑袋,化为人形後,牧听舟只能半仰着脑袋看他。
牧听舟:“……”
直到白光缓缓散尽,赫然是先前跟着牧听舟一起进来的东粼。
东粼动了动身子,骨骼发出了咔咔声,缓了好一会,才像牙牙学语的幼童一般开口:“牧,牧……牧听舟。”
牧听舟:“……”
他叹了口气,随意地弹了一缕灵力疏通了他的经脉,东粼这才长呼出一口郁气。
“我,我等你很久了。”
牧听舟不耐烦道:“我又没让你等我,说起来你是怎麽进来的,你家大人不在外面看着你,你就搁这乱跑?你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吗?”
东粼声音古板无波地道:“我知道,大人吩咐我要跟紧你,所以我便进来了。”
牧听舟扶额:“看见这麽大的一个陷阱,你还能往里面跳,你真是……”
“算了。”他问,“你能感知到你家大人现下是什麽个情况吗?”
东粼顿了又顿,才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谎吗?”牧听舟,“……那你到底是来干什麽的?”
一提到这个东粼眼睛都亮了几分。
他望着牧听舟,一字一顿道:“我是来,和你一起杀了牧纹的。”
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後,牧听舟俨然沉下脸来,眉眼似霜寒利刃,冷然地威压骤然袭来,东粼霍然一窒。
“牧纹……他竟然还活着。”他笑出了声,上气不接下气,“哈,他竟然还活着。”
“让我猜猜,他不会是直接将他的神魂一分为二,一半藏在了幻梦阵之中,另一半藏在了酆都城?”
“难怪没发现他的踪迹。”牧听舟喃喃,眸光一转,视线落向了杵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东粼,“说吧,既然你能来找我,想与我做一笔交易?”
东粼这才发现这个人的脑回路确实清奇,蓦地回想起先前裴应淮同他说的。
【与他这个人交往,万事不能明说,若你是明晃晃打着主意接近他,反而会让他安心些。】
东粼难得动了动脑子,他想了想便道:“大人现在的状况不太好,若是答应我能在日後替他压制,我便告诉你出去的法子,如何?”
牧听舟干脆道:“成交。”
东粼缓缓道:“同我签订本命灵器,便能助你瞬间恢复原有的修为。”
“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