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老哆哆嗦嗦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膝狠狠磕在青石板上,浑身颤抖:“尊主……尊主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能第一时间将您认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这一跪让牧听舟蒙了一瞬,也让祁萧然眨了眨眼。
牧听舟很快反应过来,扯了扯唇角:“江长老,您这是做什麽,我已经不当尊主好多年了,没必要跪我。”
哪知道江长老浑身一抖,磕头磕得更起劲了,哐哐一阵响。
而另一边,原本在院外等待着音讯的江鸿听见了声音,探出了个头来,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烦:“爷爷,还没有好吗?我已经有点饿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在看见这一幕後,显然没反应过来,呆住了。
“爷爷……?”
江鸿声音还未落下,只觉得膝盖一疼,下一秒,狼狈地跪在了地上。一旁的江长老不停地磕头,苦着脸求饶道:“尊主大人,您胸襟宽广,若要惩戒,就惩戒小的吧。”
江鸿懵住:“爷爷,您在说什麽啊?”
江长老:“还不闭嘴,快来拜见尊主大人!”
一时间,砰砰砰和哐哐哐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牧听舟听得一阵心烦,他瞥了眼江鸿,後者身上原先那副赤红色的显眼穿搭已经被换下来了。
牧听舟脸上没了笑意,眉宇间夹杂着显而易见的烦躁,他擡起手,做个手势,江长老瞬间噤声。
他不再看这跪在地上的爷孙两人,言简意赅地开口:“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江长老一愣,一阵狂喜地连连点头,拉着江鸿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牧听舟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说起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听说魔族动荡得很。这位江长老,您有何头绪?”
“不光是散布我与我师兄的谣言,我更是听说还有人要献上魔族的炉鼎?”他语锋一转,轻声问,“谁给你们的胆子?”
江长老浑身一僵,绞尽脑汁地开始解释:“尊上明鉴啊,那谣言真的不是我们散布的,我们哪有那个胆子敢来编排您啊。”
牧听舟曾经的手段是有目共睹的,哪怕他走了之後也馀威犹存。
事情发酵成这样,他也懒得追究什麽:“下月便是我与我师兄的合籍大典,你该庆幸此期间不宜见血。奉劝你们一句,别做多馀的事。”
江长老忙不叠地点头,“不敢,不敢!”
“行了,滚吧。”
江长老实在没想到竟然真的抱住了脑袋,忙不叠地点头,拖着一脸不情愿的江鸿就离开了。
事後,牧听舟翻了个白眼:“这都是群什麽乌合之衆。”
祁萧然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当年你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大部分和裴应淮的作风不符,仙盟那边又没有对魔修明令禁止,所以大夥都离开了。”
牧听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反正之後都不想管事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是丢给裴应淮去管吧。”
他美滋滋地说:“我就在他後面当个小跟班就好。”
祁萧然无语凝噎:“你之前的远大理想呢?你的景愿呢?”
牧听舟正色道:“前尘往事都已随风,我现在的愿望就是世界和平。”
“……”
他补充了一下,“起码和平到我们合籍大典结束之後。”
祁萧然彻底没话说了,他头疼地拧了拧眉心,问:“所以,你今日来找我是做什麽来了?”
“哦对……!”牧听舟後知後觉地想起来,“实际上,有一件事我想来问问你。”
见他面色凝重,祁萧然也正色道:“很严重吗?发生了什麽?”
牧听舟点点头:“嗯。”
“你说裴应淮时为什麽,还不和我圆房?”他摸了摸下巴,漂亮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一副特别苦恼的样子,“先前在那具身体的时候,偶尔还会打个啵亲个嘴。怎麽现在换了具身体,不光是房不圆了,连啵都不打了。”
思已至此,牧听舟猛地睁大眼睛:“你说,不会……不会是之前落下了什麽不可明说的隐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