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裴应淮最後一下按摩完,他右肩的伤口也将药性完全吸收,盘踞在上方的魔气被打散。
牧听舟双颊通红,横臂遮在眼睛上,蹭掉眼角挤出的泪,赤|裸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裴应淮低低地笑了,俯身吻去他鬓角的汗珠,被牧听舟毫不犹豫地擡脚踹下了床。
“给我滚远点!”
裴应淮站定,不气也不恼,反而开始哄人:“舟舟已经很厉害了。”
“舟舟能记得师兄的话,师兄就已经很开心了。”
牧听舟被他的低音炮哄得面红耳赤,翻了个身用床褥将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着一双白皙的足尖,蜷缩着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进床里。
右肩上的伤口已经不会再疼了,除却药膏残留的清凉以外,就是指腹轻拢慢拈时留下的温热触感。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
除却衣裳之间的摩擦声,周围静悄悄的一片。
牧听舟没忍住,探出了半个脑袋想去看看裴应淮如何了。
却意外地,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牧听舟微愣,瞬间反应过来,陡然坐起身,在屋子里不断寻找着裴应淮的身影。
没有。
没有
这里也没有。
整个空间里,裴应淮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牧听舟像是想起了什麽,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一把扯下身上的红纱,抓起地上的黑金色蟒袍罩在自己身上。
他能被拽进来,无疑是裴应淮的神识再一次被魔气侵入,需要他来镇压。
估计连裴应淮也没想到,牧听舟竟是带着一身伤进入到神识之中的。他是绝对不会在牧听舟还没有恢复的情况下让他镇压魔气,所以怕自己压制不住了,干脆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
这是他的识海。
只要他不想让牧听舟发现,牧听舟是绝对没法在他的识海之中找到他的。
恰巧此时,牧听舟反应过来他的想法後,赤足下床,披上外袍直冲冲地朝外面走去,足尖刚刚踏出内屋的那一瞬间,牧听舟忽地觉得头一阵眩晕。
啪地一下,他被弹出了识海的连接。
牧听舟:“……”
他一下子被气醒了。
他在床上缓了好一会,稍微动了动筋骨,骨头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
这一动静引来了一旁人的注意,就听一道声音大喊:“他醒了!”
“他醒了?!”
“什麽?扶柳剑尊的徒弟醒了?快去通知剑尊!”
“另外一个人,快去将聿珩少君也喊来,速度!”
牧听舟还没理清眼前的状态,就见一个人影窜到了他的面前,急切道:“小少君,您终于醒了,您现在还安……”
“啧,你让开……小少君!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第一日上山时见到你的长老啊!”另一个人也凑了上来,“小少君,您可要明鉴啊!我们真的没有故意将魔族放进来啊!”
一堆吵闹的声音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让本就没有恢复完全的牧听舟脑袋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