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虽不明白榆姐姐和王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但她觉得王爷虽霸道,对榆姐姐却是喜爱的,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地去把人给追回来。
于是忍不住劝道:“榆姐姐既然都回来了,为何不能试着同王爷好好相处,我瞧着王爷他心里是有你的。”
时榆垂眸,眼神闪过一抹黯然。
凭什麽他心里有她,她就必须留在他身边感恩戴德?
何况他这心能有几分真心?他之所以非要抓她回来,无非是觉得她给他孤独空寂的内心添了一点乐子而已,他对她的‘喜爱’,就像主人对宠物的喜欢,高兴了会抱起来逗逗,你还得乖巧听话的回应他。不高兴了你就得匍匐在他脚下,被他一脚踢开……
说到底,他对她的“喜欢”不过是带着霸道占有欲的施舍。
“他这心谁爱要谁要去,反正我不想要。”
为了让闻祁尽快厌弃她,时榆每隔三日便会喝一次烈性药,好延缓自己的病情。
可让时榆没想到的是闻祁这一离开竟是小半个月,看来宫里的情形很不容乐观,竟能让他一去就抽不开身。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停下烈性药时,闻祁又回来了。
远远地瞥见月洞门外的熟悉身影,她赶紧将自己的头发抓乱,然後半死不活地靠在榻靠上,伤春悲秋地望着外面光秃秃的银杏树,就差吐两口血来应景了。
她就不信,这个样子他还会喜欢。
闻祁进门看见她後,果然顿住了脚步,皱眉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时榆用馀光偷瞄着他,见他面色冷峻,看来她的法子奏效了,心里隐隐期待着闻祁赶紧将她赶走。
闻祁开始缓步朝她走来。
时榆的心跟着由远及近的脚步缓缓提起。
头顶有声音落下:“晚膳用了吗?”语气轻柔得不像话。
“?”怎麽会是这种反应?
时榆心头一阵疑惑不解,面上依旧恹恹地抿里抿唇,“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一些。”说着,他冲外面吩咐一声,“传膳。”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侍女端着饭菜鱼贯而入。
时榆扫了那些侍女一眼,有些惊奇,不知何时,沁园竟然开始允许侍女们进内院伺候了。
侍女们呈完菜便又默不作声地退了下去。
闻祁过来抱她,她立马“强撑着”下地。
那烈性药会让人胃口减弱,时榆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确实没什麽胃口。
闻祁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递给她嘴边,“尝尝。”
时榆吃不下,但知道违逆闻祁会有什麽後果,只得张嘴咽下。
这一顿饭用得她宛如受刑,心里只期待着闻祁最好永远困在宫里别回来。
大抵是宫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闻祁最近又有了时间留在家里,他甚至将监国要处理的折子都搬到了书房里,一忙就是一整日。
也不知道是担心她跑了,还是因为其他,他去书房办公竟也要带着她。
书房的罗汉榻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上面铺了软垫,还放了被褥,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在书房里继续睡觉。
时榆心知反抗无用,任由闻祁抱来抱去。
她一天到晚都是睡睡睡的,有时候实在睡不着,她就发呆,闻祁见状,就会丢两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话本子,给她打发时间,日子倒也过得相安无事。这日,时榆醒来,见闻祁不在。
她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回来,就赤脚在书房里闲逛,她被闻祁抱过来的时候没穿鞋,好在书房里也有地龙,倒是不冷。
见书房暗室的门半开着,她还以为闻祁就在里面,便走了进去。
谁知进去之後,里面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