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问题,我唇边的弧度顿时收敛,又恢复了平时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和你有关系吗?”
我和爸爸之间,是隐晦到不能和任何人提起的关系。
这些年,无论我多么痛苦,始终没有对身边的朋友提起过半个字。
我知道一旦被人发现,我和爸爸都会面临万劫不复的深渊。
于是我冷眼看着他不说话,席白宇见我突然又变回了平日那副冷淡的模样,俊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时间别扭又不肯服输,冷哼了声。
“不说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
“我们只是合作,不是朋友。”我提醒他。
他瞪着我,怒然说他就没见过我这样的女人,别人的关心也要躲着不要。
我对他的愤怒不予理睬,城市入夜后,我依然准时去赴了酒局。
地点在京北某家私人会所,下午我又临时在附近商场买了条上千块的黑色长裙和高跟鞋,带着项目资料书打车过去。
京北的叁月还是有些冷,单薄的裙子扛不住冷风。
迎客的服务生打量了一下我只有在这里才稍显廉价的穿着,笑容不变,引我到了包厢门口。
包间里烟雾缭绕,有男有女,还有身材曼妙的舞娘翩翩起舞,将近六位数的酒摆在圆桌上,还有年轻女孩依靠在席间的中年男人身旁,巧笑嫣然。
落地窗外,脚下踩着车水马龙,无数道人影像是密集的蚁群穿梭不停,仿佛隔绝出了贫富两个世界。
坐在圆桌主位的男人率先注意到了我,眯起那双小而长的眼睛,招手让我过去。
“是嘉嘉啊。”
对方的视线在我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叔叔都差点没认出来。”
我看着对方的面容,略厚的嘴唇,还有泛黄的牙齿,终于慢半拍地回忆起来对方是谁。
这人是我刚到爸爸身边,我主动去找他的第一个晚上,和爸爸站在一起的男人。爸爸当时让我叫他魏叔叔。
我又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是我和爸爸第一天晚上越界。
“当时我就让你爸带你一起来,他也不听,把你藏得跟宝贝似的,看都不让我们看一眼。”
听见这句,我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没有接话。
对方又问起我前期融资具体需要多久,我说了个数字,男人笑了。
在他们看来,这点钱恐怕连他们车库里的一辆车都买不起。
果不其然,魏叔叔连番叹气摇头:“你爸可真是,钱挣得越多越抠门。”
他心底大概是觉得爸爸连这些钱都不舍得给我,对我实在不上心。
于是落在我身上的眼神也变得愈发赤裸裸,肆无忌惮起来。
我皱紧眉,几次叁番躲开他揩油的手,借口我要去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