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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真相是真（第3页）

哈利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脸上瞬间写满了无法作伪的、深切的愧疚和懊恼，翠绿的眼睛里甚至蒙上了一层水光。

“亲爱的，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从没想过那个咒语会把你伤成那样！

我誓，我当时真的以为它只是个像‘倒挂金钟’一样的、让人出点丑的恶作剧咒语！如果我早知道……”

哈利的声音哽咽了，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痛处，尤其在确认了自己对德拉科的感情后，这道伤痕愈显得狰狞。

哪怕德拉科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原谅，他也无法原谅自己。哈利没有告诉德拉科的是，伏地魔的复活带来的不止有他的情报，还有无数次德拉科的离去。

德拉科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再纠结于这个几乎改变了一切的意外，他打断哈利，语气带着点不在意。

“行了，波特。我不想再听你那套关于‘你以为’的陈词滥调了。

梅林都知道你那时候的魔药和魔咒理论烂得像巨怪鼻涕。继续说你那‘复杂的情感’，重点。”

他刻意用了“波特”这个姓氏，试图拉开一点距离感，但紧靠在哈利怀里的姿势却出卖了他。

哈利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哽咽，手指下意识地抬起，隔着柔软的毛衣，轻轻拂过德拉科胸前那道不会再出现、却在他记忆里和灵魂上留下深刻烙印的伤痕所在的位置。

“好吧，好吧。说回秋·张。我和她其实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感情基础。

我承认我那时觉得她漂亮，是魁地奇对手学校里引人注目的找球手，而她……

我想她更多是因为塞德里克的死太过伤心，需要找一个情感寄托，而我这个‘活下来的男孩’恰好出现在她身边。

我们都不够爱对方，甚至不了解真实的对方，所以分手是必然的，也是正确的。”

“至于我和金妮……”哈利耸了耸肩，表情有些复杂，像是在审视一段遥远的、与己无关的历史，“好吧，我得承认，我们两个最终分手，的确有一部分……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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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的眉毛瞬间挑得老高，他猛地回过头，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死死瞪着哈利，语气尖锐：“你说什么？我警告你，波特，我可没有插足你们那被《预言家日报》吹上天的‘金童玉女’组合！我对红、以及拥有众多哥哥的姑娘没兴趣！”

他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或者雪貂。

哈利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抚平他蹙起的眉心，解释道：“事实上，是金妮觉得我对你的‘关心’太过头了。赫敏也这么认为。

金妮觉得我并不爱她，说我关心你、注意你的动向、甚至在我以为没人注意时看你的眼神，都远远过了对她的关注。

她说我看你的眼神里有种她无法理解的东西，像是……愤怒，又像是别的什么，总之很复杂。

而我看她，更像是在看一个可爱的妹妹。”他叹了口气，“总之，我们进行了一次……还算和平的谈话，然后决定分手。

她说她值得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而不是一个心里还装着……‘死对头’的人。”

德拉科奇怪地看着他，像是在审视一个突然变得陌生的生物：“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个时候还‘关心’我？

在我印象里，你除了闯进我的庄园酒疯，就是寄一些莫名其妙的吼叫信！”

但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动摇，似乎在重新评估那些被他定义为“波特式骚扰”的行为。

“等等……”德拉科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关键，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带着一丝探究，“你那时候像只固执的嗅嗅一样，战争结束后还三天两头闯进我的庄园，不会就是因为……”

哈利露出一个有点傻气，又带着点委屈和豁出去的笑容：“事实上，那个时候……在战争结束后，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或者，至少不再是敌人。

赫敏和罗恩他们太忙了，魔法部的工作，还有他们自己的事情。

而且他们觉得我有什么‘战后心理创伤’，很长一段时间里，和我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就刺激到我，让我回想起不好的事情。

只有你……”哈利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真实的失落，“只有你，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毫不客气地把我骂出马尔福庄园，用各种刻薄的话讽刺我，说我打扰了你的清净……

虽然方式糟糕透顶，但那让我觉得……至少在你面前，我还是那个‘波特’，而不是一个需要被小心翼翼对待的‘易碎品’。”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甚至带着点酸意：“哦！不会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打扰到你和阿斯托利亚的……‘好事’？所以你才那么不耐烦？”

好吧，他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埋藏在他心里两辈子的问题。

哈利记得那些拜访中，偶尔会遇到阿斯托利亚，那个美丽、温柔，看起来和德拉科很登对的女孩。

每一次看到她和德拉科站在一起，他心里都会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失落。

德拉科彻底无语了，他回头看向哈利，现这个在战场上果决勇敢的救世主，在感情上居然真的迟钝、傻气到这种地步，居然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你不是说你死了以后，灵魂一直跟着我，直到我……结婚吗？那你应该看清楚了吧？

我和阿斯托利亚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基于家族利益、以及……各自需求的联姻。

我们之间有过协议，只是互相提供一个庇护所，应付那些流言蜚语和家族压力。”

哈利哼唧两声，像只大型犬一样，把毛茸茸的脑袋重新埋回德拉科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易察觉的脆弱。

“可是你们结婚没多久就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斯科皮……你和她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万一日久生情，真的爱上她了呢？”

他终于说出了最深层的恐惧之一——他害怕德拉科在那段婚姻里获得了幸福，害怕自己对于德拉科来说，并不是唯一且不可替代的。

他亲眼见证过他们的婚礼，虽然那场面在他看来远不如自己想象的“热闹”，但也足够正式。

他“看”过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相处，虽然谈不上多么亲密，但也相敬如宾。

尤其是斯科皮的出生，让他彻底死心，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去“打扰”德拉科的生活了。

德拉科沉默了下来。壁炉里的木柴出“噼啪”的轻响，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