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知道谢南州身份不凡,却没想到来头这麽大。难怪杨轻佑会说出那句,“他和我们可不一样。”
富二代追求钱财,而世家子弟看重政权和人脉。他们从小就有优良的教育环境,就像古代贵族要学礼乐射御书数,温良恭俭让是他们的代名词,家族名誉更是刻进了骨子里。
“宿主,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您的第一个任务还没完成呢。”小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催促与提醒。
“别急,就看明天了。”季远看着前方,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季远的脸上。
他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从梦乡中拽了出来,屏幕上闪烁着杨轻佑的名字,时间是七点三十五。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闭着眼睛问道,“怎麽了,七点就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杨轻佑的声音显得格外紧张,语速极快:“季远,月下春的瓶口突然多了一个裂缝。”
月下春是一个冰裂纹瓷瓶,不同于普通的冰裂纹理,月下春拥有着多层冰裂。这种手艺在宋代便已失传,因此月下春在艺术品界显得尤为珍贵。
这次慈善拍卖,月下春更是作为压轴品出现,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和期待。
“是自然损害还是人为?”季远立刻清醒过来,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南州已经查了监控,是自然损坏。”杨轻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说来也神奇,明明没有人碰它,瓶口却无缘无故出现了一个裂缝。”
“艺术方面你认识的人多,你认不认识技术好的修复专家?”杨轻佑焦急地问道。
季远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静:“认识几个,我先过来看看。”
“好。”杨轻佑松了一口气,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季远挂断电话,迅速洗漱完毕,驱车前往艺术博物馆。到达博物馆後,季远停好车,给杨轻佑发了条消息。没过多久,便有人前来迎接。
“季先生。”来人是程越,季远认识,是谢南州的私人助理。
程越身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业和干练,“我带您过去。”
程越带着季远来到了一个会议室。会议室的门紧闭着,周围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程越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进。”
会议室很大,里面站了不少人,谢南州三人站在一旁,季远联系的几个修复师则围绕着月下春。
谢南州刚结束一场冗长的会议,他站姿挺拔,丝毫不见疲态。
他身着一套手工定制的纯黑西装,面料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一截线条分明的颈部,显得既随性又不失格调。
“你来的还挺快。”杨轻佑笑着和季远打招呼,脸上带着一丝勉强的笑容,显然还在为月下春的事情发愁。
“我就住附近。”季远看着月下春问道,“怎麽样,可以修好吗?”
几位修复师都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他们围着月下春仔细查看了一番,纷纷摇头。
其中一位年长的修复师开口道:“可以修复,但只能恢复到原来的一半左右,而且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可是现在拍卖会已经开始了,总不能中途叫停吧。”杨轻佑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梁时木靠在办公桌上问道。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瞬间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几位修复师面面相觑,最终都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从始至终,谢南州都保持着沉默,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可月下春出意外,影响最大的其实是他。毕竟这次慈善拍卖是他出面组织的,月下春更是他精心挑选的压轴品。
“怎麽办,南州?”杨轻佑看向谢南州,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他能想出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