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你怎麽来了?”杨轻佑猛地站起身,动作太过急促,差点碰翻了桌上的酒杯。
听到谢南州的名字,季远那原本沉醉的眼神瞬间清醒了几分,缓缓从男生的脸上移开,转向了谢南州。
男生的吻也因此落了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与不甘,他的眼睛瞪大,嘴唇微微张着,像是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随後又迅速被失落和尴尬所取代。
谢南州与季远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周围的一切喧嚣都渐渐远去,万物静默,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酒吧里的灯光似乎也在这一刻黯淡了几分,只剩下他们两人之间那仿佛实质化的视线纠缠。
谢南州的眼神冷冽如霜,深邃的眸子犹如两口幽暗无垠的冰窟,不带丝毫暖意,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阴冷。
他的眼眸深邃而幽暗,让人望之生畏。就像是冬日里荒无人烟的极地,孤寂而荒凉,不仅冷得刺骨,更透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季远觉得,明明他就在眼前,可两人之间却像隔着万水千山,难以逾越。
他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不知道谢南州已经在身後站了多久,又目睹了这一切多久,这种未知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和不安。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里交织缠绕着的,是错综复杂得如同乱麻般的情绪。那千言万语,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让人窒息般的痛苦。季远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麽,却又被谢南州那冰冷的眼神逼了回去,只能在心底暗自挣扎。
杨轻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想要缓解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南州,别光站着,坐啊。”
谢南州没有理会杨轻佑的提议,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季远身上,随後缓缓转向那个男生,薄唇轻啓,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没位置了。”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冬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杨轻佑心里暗自腹诽:我旁边的位置是扎屁股吗?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不敢直视谢南州那如刀的目光。
男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被谢南州看得头皮发麻。他能感觉到从谢南州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知道对方是个不好惹的主。
他颤抖着将一张纸条匆匆塞到季远的口袋里,眼神躲闪,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哥哥,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匆匆逃离,脚步慌乱,差点撞到旁边的桌子。
季远此刻已经有些醉意朦胧,他的大脑无法完全处理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感觉一切都像是梦境一般虚幻而不真实。
他的眼神迷离,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世界在他眼中开始摇晃。
他转头看向谢南州,眼神中尚有一丝迷茫,像是还未从自己的世界中完全脱离,“你怎麽会在这儿?”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醉意,听起来有些喑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谢南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杨轻佑,眼神平静如水,“梁时木还有一小时到机场。”
“什麽,怎麽不早说!”杨轻佑边说边往门口跑去,脚步匆忙,差点被地上的电线绊倒。
但跑了一半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谢南州说道:“南州,你帮我送一下季远,他喝醉了。”说完,他也不等谢南州答应,就兀自跑出了酒吧,身影在酒吧门口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之中。
季远在谢南州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盯着酒杯里那微微晃动的酒水。
谢南州的目光如同冬日里凝结的冰凌,锐利而寒冷,直视着面前的季远,声音低沉地问道:“还要喝?”
季远眼神有些迷离,带着几分醉意地点了点头,可当他的目光触及谢南州那冷若冰霜的眼神时,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像是突然从混沌中清醒了些,又缓缓摇了摇头,几缕头发垂在他那略显苍白的脸颊边,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那就走。”谢南州的话语简短而有力,他微微侧身,示意季远跟他走,眼神中带着一丝催促。
季远勉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踉跄着站起身,脚步蹒跚地跟在谢南州的身後。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会摔倒。
谢南州走到车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却发现身後没人。他的眉头一紧,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後目光搜寻过去,才看到季远像个受伤的小动物般蜷缩在一个昏暗的墙角,身体微微颤抖着,显得格外孤独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