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那酒水如同一条火线,顺着喉咙滑下,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内心的纷扰,那纷扰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心头啃噬。
于是,季远和何敬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两人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话语也越来越多,如同一股股泉水,从口中喷涌而出,从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到抱怨如今的感情不顺,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烦恼都倾诉出来,那些烦恼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周砚清坐在一旁,看着两人逐渐沉沦在酒精的世界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今天要照顾两个醉鬼了,他可不能再喝醉了,否则这局面就真的失控了。
何敬酒量很好,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的情绪越发激动,喝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如同一匹脱缰的烈马,在草原上狂奔。
季远的酒量远不及何敬,几轮下来,季远终于支撑不住,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如同一口干涸的枯井,身体也摇摇晃晃,如同一棵风中的弱柳,最後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何敬脸颊微红,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但眼神却还算清明,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桌子上,那双手如同两根石柱,紧紧盯着周砚清,带着一丝醉意和迷茫问道:“哥,你到底是怎样放下爱而不得的人呢?”
周砚清坐在对面,听到何敬的问题,他的眼神微微一黯,如同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烂醉如泥的季远,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愫,如同交织的丝线。
沉默片刻後,周砚清说道,“没放下。”
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执着,如同一颗璀璨的钻石,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接着又补充道:“也没打算放下。”
何敬听到这个回答,身体猛地一僵,眼睛微微睁大,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麽,但又被周砚清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如同被鱼刺卡住,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当然知道周砚清一直暗恋着季远,这份感情在他们大学时期就已经初见端倪,只是这麽多年过去,周砚清的深情始终未变,这让他既感动又有些无奈,如同面对一场无法改变的宿命,只能默默接受。
“其实吧,我说实话,你们不太可能。”何敬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忍,但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周砚清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苦笑。他的眼神黯淡无光,透着深深的落寞,似是被乌云笼罩的夜空,看不到一丝光亮。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脑袋如风中的残叶般晃动,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一个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不可能也喜欢。”
“既然这样,你还不如跟他表白,说不定还有机会呢。”何敬坐直身体,擡手拍了拍周砚清的肩膀,手掌重重地落下。
周砚清再次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无奈,他的双手交叠在一起,手指如纠结的藤蔓般不停地互相缠绕,“他不喜欢我。”
他轻声说道,声音低得如同蚊蚋嗡鸣,细若游丝,像是在对何敬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你要一直这样暗恋下去吗?”何敬提高了音量,声音如洪钟般响亮,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和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麽周砚清明明知道这段感情可能没有结果,却还是如此执着,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
“是明恋。”周砚清擡起头,眼神如出鞘的利剑般锐利,纠正何敬,“我从没隐藏过自己的爱意。”
“只是他一直没发现。”周砚清的眼神黯淡下来,如烛火被风吹灭,瞬间失去了光彩。
“所有人都知道,就你看不出来。”周砚清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似是在嘲笑自己的痴傻,又似是在埋怨命运的不公。
他再次看向季远,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深情,如潺潺溪流般绵长,仿佛要将季远的身影深深镌刻在心底。
过了一会儿,周砚清站起身来,动作有些迟缓,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显然是坐得太久有些麻木了。
他走到何敬身边,伸出手臂,扶着他的胳膊,那手臂如钢铁般有力,稳稳地支撑着何敬,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何敬点了点头,脑袋如小鸡啄米般,任由周砚清扶着他走出酒馆。
外面的夜已经很深了,街道上冷冷清清,如同一座被遗忘的空城。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周砚清将何敬送上车,又回来将季远抱上车,双臂如铁箍般紧紧环绕着季远,小心翼翼地让他靠在座位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季远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关上车门,发动汽车,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如鹰隼般锐利,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季远的身影和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回忆如电影胶片般在眼前一一闪过,让他的心绪愈发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