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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僵尸道长拜师毛小方 > 第92章 影中棺(第1页)

第92章 影中棺(第1页)

入了冬,甘田镇的风像淬了冰,刮在脸上生疼。镇北的义庄突然在夜里传出“咯吱”声,不是棺木受潮的闷响,是指甲刮擦木板的锐音,听得守庄的老李头三天不敢靠近,只敢在远处烧纸,嘴里念叨着“各位爷安分些”。

毛小方带着众人赶到时,义庄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不是往日的檀香味,是股浓得化不开的腥甜,像刚宰的猪血流进了腐草堆。阿秀的红线缠在门环上,线身绷得笔直,末端的铜铃疯狂震颤,铃舌上竟凝着层薄冰,冰里冻着根头丝,黑得亮。

“是‘影煞’。”毛小方推开桃木剑,剑穗扫过门楣,落下几片黑的木屑,“有人在棺木里养了‘影蛊’,白日藏在尸影里,夜里就附在活人的影子上,吸足阳气就能破棺。”

小海一脚踹开义庄大门,迎面撞上来团黑雾,雾里裹着个模糊的影子,没有四肢,只有团蠕动的黑块,撞在他胸口,疼得他闷哼一声,低头看时,衣襟上多了个巴掌大的黑影,像块烧不透的炭。“操!这啥玩意儿!”他挥手去拍,黑影却像生了根,越拍越大,顺着胳膊往上爬。

“别碰!”吓米的金砂撒在黑影上,“滋啦”一声冒起白烟,黑影缩回寸许,却露出底下的皮肤——已经泛出青黑,像被什么东西啃过。“这东西怕至阳之物,用符火烫!”

达初早摸出火折子,点燃三张黄符,往小海胳膊上一按。符纸烧得噼啪响,黑影出凄厉的尖啸,化作股青烟钻进一口黑漆棺木。那棺木剧烈晃动,棺盖“哐当”弹起半寸,露出道缝,缝里渗出的不是尸水,是暗红色的粘液,顺着棺沿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个小小的血洼。

“是口新棺!”阿秀盯着棺木上的朱漆,那漆色亮得扎眼,不像存放多年的旧物,“上面的镇邪符是假的,墨迹里掺了尸油!”她甩出红线缠向棺盖,线端刚碰到朱漆,就被腐蚀出几个小洞,黑气顺着线身往上爬。

黑玫瑰的银链突然飞出,链端铁爪勾住棺盖缝隙,猛地往后拽。“给老娘开!”她咬着牙力,银链绷得像道白光,棺盖被拉开尺许,里面赫然躺着个穿寿衣的老头——是镇上的张老太爷,三天前刚下葬,此刻却睁着眼睛,眼球上蒙着层白膜,嘴角咧着笑,露出两排黑牙。

“他还没死透!”毛小方的桃木剑劈出道金光,正刺在老太爷心口,却被一层硬壳挡住,剑刃滑开时,竟带出几片鳞甲似的东西。老太爷突然坐起身,寿衣下的皮肤裂开无数道缝,每个缝里都钻出细如丝的黑线,线的另一端连在棺底,那里刻着个诡异的阵图,图中嵌着七枚铜钱,铜钱眼里全是黑血。

“是‘养影阵’!”吓米双手结印,金砂在地上画出梵文,“用活人当容器,把影煞养在尸身里,七日后煞成虫,就能借尸还魂!”

老太爷的影子突然从棺底爬出来,比本体大了三倍,四肢扭曲如蛇,张开嘴露出密密麻麻的细齿,直扑最近的阿秀。阿秀甩出桃木梳,梳齿刮过影身,却像穿过了空气,影子毫无伤,反而顺着梳柄缠上来,勒得她脖颈生疼。

“刺它的眼!”毛小方大喊着剑指影煞双目,那里是影蛊的巢穴。小海的斧头带着符火劈过去,斧刃劈开影身的刹那,无数只米粒大的黑虫从影煞眼里涌出来,像股黑泉,喷向众人面门。

黑玫瑰的银链舞成个圈,挡住虫群,链身的符纹亮起红光,黑虫触到银链就化作脓水。达初趁机往棺里撒了把硫磺粉,老太爷身上的黑线瞬间蜷缩,出烧焦的臭味。“快毁阵眼!”他指着棺底的铜钱,“那是影煞的根!”

阿秀的红线突然转向,绕过影煞的纠缠,线端带着她的指尖血,猛地扎进最中间的铜钱眼。“破!”她一声低喝,红线爆出赤红的光,七枚铜钱同时炸开,阵图上的黑血化作青烟,影煞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像被抽走了骨架,瘫在地上成了滩黑泥。

老太爷的尸身“咚”地倒回棺里,白膜退去的眼球里流出两行血泪,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了,像是终于松了口气。毛小方用桃木剑挑着符纸,将棺木里的黑虫烧得一干二净,棺底露出块青石板,上面刻着个模糊的“林”字——是镇上棺材铺老板的姓。

“是他在搞鬼。”黑玫瑰的银链缠上棺盖,“这老东西前阵子说要给老太爷做口‘养气棺’,原来是养煞!”

众人赶到棺材铺时,老板正跪在地上,对着口新棺磕头,棺里躺着个穿红衣的女子,正是他早逝的女儿。看见众人,他突然疯笑起来:“我女儿要回来了!用全镇人的银子做聘礼,她肯定高兴!”

话没说完,他的影子突然站起来,化作影煞的模样,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黑血喷在红棺上,棺盖自动打开,女子的尸身坐起来,皮肤下爬满了黑虫,正是影煞借尸而成的凶物。

“一起灭了!”毛小方剑指苍穹,金光与吓米的佛光交织成网,小海的斧头劈出符火,阿秀的红线缠上女子的脚踝,黑玫瑰的银链锁住她的咽喉。五人合力之下,红衣女子的尸身炸开,黑虫被金光烧成灰烬,只有一缕极淡的虚影飘向窗外,那是老板女儿真正的魂,对着众人鞠了一躬,渐渐消散在风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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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庄的腥甜味被风雪吹散时,天边已泛鱼肚白。毛小方看着被符火净化的棺木,叹了口气:“执念成魔,连至亲的魂都敢利用,这心呐,比影煞还黑。”

阿秀的红线在掌心蜷成圈,线端的铜铃终于停了颤,冰里的丝化作青烟。小海搓着冻得红的手,往手上哈了口气:“往后看影子都得提防着,谁知道里面藏没藏东西。”

风雪落在义庄的瓦上,簌簌作响,像无数影子在低声道歉。那些被影煞缠过的人,影子里再没了黑气,只是偶尔在夜里,会梦见个穿红衣的女子,对着他们轻轻摇头,像在说“别学我爹”。

甘田镇的冬天,终究还是冷的,但只要心是热的,再深的阴影,也挡不住晨光穿透风雪的那一刻。

棺材铺的大火烧了半宿,天亮时只余下堆焦黑的木架,风一吹就散成灰烬。阿秀在废墟里捡到块没烧透的墨锭,墨色黑,闻着有股铁锈味——这是棺材铺老板女儿生前用的,她爱画山水,墨锭总随身带着。

“是‘墨煞’。”毛小方用桃木剑挑着墨锭,剑身上的符纹泛出淡红,“这墨混了她的心头血,又被影煞的怨气熏染,怕是要生出新的邪祟。”他将墨锭放进装着艾草水的瓷碗,水面立刻浮起层黑膜,膜上显出些模糊的山水,细看却像无数张人脸在哭。

黑玫瑰蹲在旁边翻找,从灰烬里摸出个烧焦的画筒,里面卷着几幅残画。其中一张还能看清半座桥,桥边的柳树下站着个穿绿裙的女子,手里拿着支笔,笔尖滴下的墨在纸上晕开,竟变成了血珠。“这画……”她指尖刚碰到纸边,就被烫得缩回手,纸上的女子突然转过头,脸对着她的方向,嘴角慢慢咧开。

“别碰!”吓米的金砂撒在画上,纸页“腾”地燃起绿火,女子的脸在火里扭曲成一团,出尖细的嘶鸣。灰烬里飘出缕黑烟,钻进阿秀的瓷碗,墨锭突然剧烈晃动,碗里的艾草水全变成了墨色,漫出碗沿,在地上画出条细细的墨线,蜿蜒着往镇西的石桥爬去。

“她在找那座桥。”阿秀盯着墨线,想起镇上老人说的,老板女儿当年在石桥上写生,被歹人推下河淹死,尸体漂了三天才找到,手里还攥着支断笔。墨线爬到石桥边突然停下,在石板上晕开,画出个女子的身影,正对着水面梳头,梳齿划过丝的“沙沙”声,听得人后颈凉。

小海的斧头劈向墨影,斧刃却穿了过去,墨影反而顺着斧柄往上爬,在他手背上画出个黑手印,像被墨汁泼过。“这玩意儿是虚的!”他急得甩斧头,黑手印却越来越深,皮肤下隐隐有墨线在动,像有无数只细虫在钻。

“用朱砂破!”达初掏出朱砂盒,往石桥上撒了把,墨影被朱砂烫得后退半步,水面突然翻起黑浪,浪里浮出支断笔,笔尖对着阿秀的眼睛就刺过来。阿秀甩出红线缠住笔杆,线身立刻被墨染黑,断笔却不管不顾,笔尖的墨汁滴在红线上,“滋滋”地腐蚀出小洞。

“她恨的不是我们。”毛小方突然指着墨影的手腕,那里画着个银镯子,和当年推她下河的歹人戴的一模一样,“她在等凶手回来。”他往水面撒了把糯米,糯米沉下去的地方,浮出个模糊的男人影子,正往桥对岸跑,墨影立刻追了过去,断笔在空中划出道墨线,像条鞭子抽向男人影子。

男人影子被抽得惨叫,化作股黑烟钻进旁边的芦苇丛。墨影跟着飘进芦苇,断笔不断刺向丛中,芦苇被墨线缠过,立刻枯死黑。阿秀突然想起什么,往芦苇丛里扔了块烧透的棺材铺木板,木板落地的瞬间,丛中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男人影子滚了出来,身上燃着绿火,在地上蜷成一团。

“是当年的歹人!”黑玫瑰认出他脸上的刀疤,“他改名换姓在镇上开了家杂货铺,上个月还来买过纸钱!”男人影子在绿火里挣扎,渐渐显露出真容,正是杂货铺的王老板,他对着墨影连连作揖,嘴里出“呜呜”的求饶声。

墨影举起断笔,笔尖的墨汁凝聚成滴,眼看就要刺下去。阿秀突然喊:“别!他早就疯了!”她从怀里掏出片从棺材铺找到的画稿,上面画着个疯癫的男人,正对着河水磕头,旁边写着行小字:“他日日在此赎罪,头都白了。”

墨影的动作顿了顿,断笔慢慢垂下。水面浮起更多画稿,都是王老板偷偷画的——他把当年的经过画在纸上,埋在石桥下,画里的自己被毒蛇咬、被天雷劈,满身是血。墨影看着画稿,身影渐渐变淡,断笔“啪”地掉在地上,化作一滩墨汁,渗进石桥的缝隙里。

小海手背上的黑手印慢慢褪去,只留下点淡淡的痕迹。阿秀把那半块墨锭埋在石桥边,上面盖了层新鲜的芦苇:“以后再没人来打扰你了。”

风穿过芦苇丛,出“沙沙”的声响,像有人在轻轻翻动画稿。夕阳落在水面上,把石桥的影子拉得很长,墨影消失的地方,长出丛新的芦苇,绿得亮,叶尖上还沾着点未干的墨痕,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支握在手里的笔,正对着晚霞,慢慢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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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桥边的墨汁还没干透,晚风一吹,竟顺着石缝渗进了地下。没过半盏茶的功夫,石板缝里突然冒出些黑黢黢的嫩芽,芽尖顶着墨色的花苞,眼看就要绽开。

“这是……什么东西?”黑玫瑰往后缩了缩,指尖捏着符咒,掌心沁出冷汗。那些花苞像是有眼睛,齐刷刷转向她,花瓣边缘隐隐泛着红光,像淬了血。

阿秀刚要伸手去碰,就被毛小方拽住。“别动!”他盯着花苞根部,那里缠着缕极细的黑丝,正慢慢往石板下游走,“这墨里掺了‘怨煞’,开花了要吃人魂魄的!”话音刚落,最前面那朵花苞“噗”地绽开,花瓣层层叠叠,全是由细小的人脸组成,眼睛嘴巴都在动,出细碎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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