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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绣针锁魂(第1页)

从义庄出来的第五天,镇南的绣坊突然起了白雾。

那绣坊是甘田镇唯一的苏绣铺子,老板娘是个寡妇,三年前丈夫在海上翻了船,她就守着铺子度日,绣的“水纹牡丹”名动周边。可这几日,街坊总看见绣坊的窗纸上,映着无数根晃动的针影,像有人在夜里飞针走线,却不闻半点声响,只有雾从门缝里渗出来,带着股丝线烧糊的焦味。

阿秀的红线刚碰到绣坊的门环,线端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不是绳结,是根细如丝的绣花针,针尖淬着黑亮的东西,像涂了毒。“是‘针煞’。”她指尖麻,红线竟被针尖刺出个小孔,渗出血珠,“这针上有怨气,是用枉死女人的头炼的。”

毛小方推开门,白雾扑面而来,里面裹着无数根银针,在空中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针尾都系着半截红线,线端缠着块碎布,是绣坊的绸缎,上面绣的牡丹被针戳得千疮百孔,像在哭。

绣坊中央的绷架上,搭着件未完成的嫁衣,衣摆处的鸳鸯被人用黑针缝住了眼睛,针脚里渗着暗红的血珠,血珠滴在地上,凝成个“恨”字。更骇人的是绷架下的竹筐,里面装着几十只绣绷,绷上的绣品全是半张人脸,眉眼像极了老板娘,却被针扎得面目全非,嘴唇处都缝着“等”字。

“是老板娘的魂被锁在针里了。”达初从屋里摸出个染血的账本,上面记着十几个名字,都是近三年来在绣坊订过嫁衣的姑娘,“这些姑娘都没等到出嫁——有的病死,有的被退婚,有的……跳了河。”

话音未落,白雾里突然浮出个穿嫁衣的虚影,长遮脸,手里举着个缠满银针的线轴,线轴转动的瞬间,空中的针网突然收紧,直刺最近的小海。小海举斧劈向针网,斧刃穿过针缝的刹那,他突然看见幻象:自己举着斧头砍向毛小方,斧柄上缠着的,是当年母亲留给他的平安绳。

“别信!”阿秀的红线猛地缠上小海的手腕,线端的血珠溅在他脸上,“是针煞引你的心魔!”幻象碎裂的瞬间,虚影突然掀开长,露出张被针扎满小孔的脸,正是老板娘,她的眼睛里插着根银针,针尾系着的红线,缠在嫁衣的衣角上。

“她在等丈夫回来。”阿秀声音颤,红线勒住空中的银针,线与针相撞,迸出细碎的火星,“三年前她丈夫出海前,答应回来给她绣件嫁衣,可船翻了,连尸骨都没捞着……她就用自己的头炼针,把等不到的姑娘的魂都锁在绣坊,怕她们跟自己一样孤单。”

虚影突然尖啸,线轴里飞出无数根黑针,针尾拖着长,像无数条毒蛇,缠向阿秀。毛小方的剑燃起金光,剑气劈向针群,金芒与黑针相撞,出“叮叮当当”的脆响,针群落地的瞬间,竟拼成艘船的形状,船帆上绣着个“安”字,是老板娘丈夫的名字。

“你看这个!”达初突然从柜台下翻出个湿透的木盒,里面是片船板,板上刻着个“等”字,是从沉船的残骸里找到的,“他没忘!这是他攥在手里的!”

虚影的动作猛地顿住,船板上的“等”字在金光里渐渐亮,映出老板娘和丈夫当年在海边的模样——男人给女人描眉,女人给男人绣荷包,笑得比阳光还暖。虚影手里的线轴慢慢停下,黑针纷纷落地,化作点点银光,像星星。

阿秀的红线轻轻缠上虚影的手腕,线端的血珠滴在她脸上的针孔里,针孔竟慢慢愈合,露出原本清秀的眉眼。“他在海里看着你呢。”阿秀轻声说,“你看窗外的月亮,跟你们当年看的那轮一样。”

虚影望着窗外的月光,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缕青烟,钻进那件未完成的嫁衣里。嫁衣上的黑针突然自己退出,鸳鸯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被月光洗过。白雾慢慢散去,竹筐里的绣绷上,半张人脸的针孔里,竟长出朵朵小小的白梅,梅蕊里的露珠滚落在绷架上,像谁的眼泪落进了春天。

老板娘的身体坐在绣架前,手里还攥着根银针,脸上带着笑,像是睡着了。达初探了探她的鼻息,摇了摇头,却现她的指尖,正落在嫁衣的“安”字上,针脚温柔得像在抚摸。

小海摸着斧头上的划痕,突然说:“以后谁家姑娘要出嫁,我来给她们劈柴烧火,让她们热热闹闹的。”

毛小方的剑上还沾着银针的碎屑,却透着股温润的光,“等,不是困住自己的锁,是心里的念想。”

阿秀捡起根掉落的银针,针尾的红线缠着片白梅瓣,瓣上的纹路清晰得很,像谁用最细的针,慢慢绣出来的。她知道,这甘田镇的阴森,从来不是针煞的毒,是没说出口的牵挂,是等不到的团圆。而那些剑影红线,斧光金芒,不过是想让被执念困住的魂,终于能在某个月光里,轻轻叹口气,说句“我不等了,但我记得”。

离开绣坊时,月光把嫁衣的影子投在地上,像艘船,载着无数个等待的梦,往海的方向漂去。远处的学堂传来孩子们的读书声,读的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声音清脆,像串被线穿起的银铃,在甘田镇的上空,荡开一圈又一圈温柔的涟漪,仿佛在告诉每个等待的灵魂:别怕,记得,就是最好的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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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坊的事刚了,甘田镇西头的老槐树就出了怪事。每到子夜,树下就会亮起盏灯笼,灯笼皮是层薄薄的人皮,里面晃着团青绿色的火苗,照得树影歪歪扭扭,像无数只垂着的手。有晚归的樵夫撞见,说灯笼里隐约能看见张人脸,嘴唇动着,像是在说“冷……”

阿秀的红线一靠近老槐树就绷得笔直,线端泛着黑,“是尸油炼的灯笼,怨气重得很。”她指尖掐诀,红线突然化作张网,往灯笼罩去,“这东西吸了太多夜游魂,再留着,全镇的阳气都要被它抽干。”

话音未落,灯笼突然“嗤”地炸开团绿火,火苗落地就长成个青面獠牙的影子,手里攥着串黑的铜钱,铜钱孔里穿的不是麻绳,是绞在一起的头,梢还滴着黏糊糊的液体,落在地上“滋啦”冒烟。

“是‘换命灯’!”毛小方的剑在月光下划出道金弧,剑气劈向影子,“有人用活人献祭,把命换给快死的人!这灯笼里的魂,都是被抽了命的冤死鬼!”

影子被剑气劈得踉跄,突然尖啸一声,手里的铜钱串“哗啦”散开,每枚铜钱都化作个小灯笼,绕着众人飞旋,灯笼皮上的人脸开始扭曲,伸出指甲刮擦空气,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听得人头皮麻。

小海挥斧劈开个迎面飞来的小灯笼,灯笼皮破的瞬间,一股腥臭味扑脸,里面滚出截小孩的指骨,骨头上还缠着块带血的长命锁。“操!连娃都不放过!”他眼睛红了,斧刃裹着劲风横扫,将成片的小灯笼劈得粉碎,碎片里飘出无数半透明的虚影,都是些老人小孩,哭着喊着要回家。

达初往空中撒了把糯米,糯米落在虚影上“噼啪”作响,却拦不住它们往灯笼影子里钻——那影子像块海绵,不断吸着这些游魂壮大自己,体型越来越高,青绿色的火苗从七窍里往外冒,嘴里淌出的涎水落在地上,烧出个个小坑。

“它在补自己的命!”阿秀急喊,红线突然缠上影子的脚踝,想把它拽倒,可那影子纹丝不动,反倒顺着红线往阿秀这边爬,影子边缘的火苗燎到红线,线身“滋滋”黑,“这东西不怕阳气,是靠人命养的!”

毛小方突然剑指地面:“那就断它的根!槐树底下肯定埋着祭坛!”他纵身跃起,剑穗上的铜铃“叮铃”作响,剑气直劈树根处,“轰”的一声,老槐树根被劈开道裂缝,里面果然露出个黑木托盘,盘里摆着七盏小油灯,灯芯是用人头搓的,油面漂着层暗红的东西,正是尸油。

“灭了油灯!”毛小方的剑刺穿最中间那盏灯,灯油泼在地上燃起绿火,影子出凄厉的惨叫,突然膨胀成团黑雾,罩向离得最近的达初。达初慌忙甩出符纸,符纸在黑雾里烧出个窟窿,却被瞬间补上,他被黑雾裹住,脸憋得通红,眼看就要窒息。

“滚开!”小海怒吼着扑过去,斧头带着自身阳气猛砸黑雾,可黑雾像有粘性,粘在斧头上往他手臂爬,爬过的地方皮肤立刻紫。阿秀瞅准时机,红线突然绷直,像根细箭射向黑雾中心——那里隐约能看见团更浓的黑影,是献祭者的本命魂。

“就是它!”毛小方的剑紧随红线刺出,金芒穿透黑雾,正中心脏位置。黑影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黑雾瞬间溃散,露出个蜷缩在树根下的老头,他手里还攥着半张生辰八字,上面的名字已经被血浸透。

“是……镇东的李老太爷……”达初捂着嗓子咳嗽,指着老头说,“他儿子上个月快病死了……没想到他竟用这招……”

老头瘫在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铜钱和指骨,突然疯笑起来,笑到眼泪直流:“我儿……我儿能活了……你们不懂……白人送黑人的苦啊……”

阿秀的红线缠着枚铜钱,铜钱上的人脸望着老头,眼神里没有恨,只有种麻木的空。毛小方收剑时,剑身上的绿火久久不灭,映着他冷下来的眼神:“用别人的命续自己的,这不是续命,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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